她一顿,又说:“这根本就是蓄意而为,你一旦喝了个烂醉是会短暂丧失功能的,如果说在你主动的情况下,除非你没醉,否则是不可能达到条件的,而如果是你被捡尸或者被算计,条件就是在强迫下达到的,因此这个词根本就是人做错事用来推脱责任的借口,当然,我不是那种人,虽然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做应该是我知法犯法来着。”
秦霜野直到楚瑾给自己解释完准备出门买菜时还在回味楚瑾的这句话,最终烦躁地把吧台上的不锈钢餐具重重扔在地面上。
五分钟后秦霜野把主卧里的被单枕套拆下来打算扔去洗,等到楚瑾提着菜篮子回到家她已经把这些拿到烘干机里烘干了。
“诶,我几天前不是刚洗过嘛?”楚瑾拉开冰箱门把蔬菜和肉类放进去,并拿了一瓶可乐出来打开,而后靠在吧台旁望着她。
秦霜野则显得从容不迫:“啊我不小心把汤洒在上面了,并且很快就洗完烘干了,多洗洗比较好,还能除螨,你家也不像是没有备用被套的。”
楚瑾若有所思地“噢”了声,随即唇边勾起一个笑容:“阿野我找个时间带你去医院看看怎么样?”
“去医院干嘛?”秦霜野瞥了她一眼。
楚瑾给了个很合理的理由:“复诊,看看你脑内的淤血恢复得怎么样,这玩意儿是枚定.时.炸.弹,医生说没好之前会头痛,要是一发作啊就算是百分之一的概率落到你身上也是百分之百,很容易猝死的,并且就算好了也有后遗症,多跑跑医院总归是好的。”
“不用了,别浪费钱。”秦霜野心不在焉地说。
“给你花钱,我愿意。”楚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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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电视里重播着昨晚的春晚,几个很有意思的小品惹人发笑,秦霜野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不过她终于动了果盘里的零食,几个不同口味的雪媚娘一下子就被她吃完了,就只剩下茶几上五颜六色的包装袋了。
楚瑾洗完澡抱着一盆衣服从浴室里出来,她见状也只是直直地走过并把脏衣服丢进阳台的洗衣机里,日常给玫瑰喷了点水查看了会它们情况,确认没事后才走出阳台。
她喊了一声秦霜野的名字后坐在她旁边,秦霜野看她坐过来便往旁边挪了挪,楚瑾看见她这样也没说什么,只是抓过一把葵花籽握着手心里:“正好我昨天也没好好看看,今晚陪你一起看也行。”
秦霜野瞥了她一眼,随后拿了包橙子味的棉花糖拆开,楚瑾看着她的动作,又看看剩下的包装纸,发现她好像吃得最多是果盘里为数不多的甜食。当时她买的时候没想太多,就只是避开忌口,自以为是地挑了些秦霜野应该喜欢的零食,偏咸口多些。
“阿野你是喜欢吃甜食吗?”楚瑾问。
秦霜野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眼睛看电视、吃糖,好像是无视了楚瑾的话,随即又拿过杯子喝了口水。
见她不说话,楚瑾也只好尴尬地提醒她不要吃这么多零食,晚上会消化不良,但秦霜野闻声却只是有些委屈地看了她一眼,至于因为什么而委屈楚瑾当时不得而知,也只好妥协说:“啊没事,你吃吧,别着急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接下来秦霜野只是默默地吃,两人一言不发,直到指针慢慢推移到了十一点,楚瑾这才出声说:“阿野,不早了现在该休息了,并且也播完了。”
秦霜野摁着遥控器,闻言摆摆手:“有几个小品我觉得很有趣,我想再看几遍可以吗?”
楚瑾被她看得不太舒服,本来想坚持原则拒绝的,可一想是春节并且秦霜野也不用上班:“行吧,那你别看太晚,早点睡,我先去睡了哦。”
秦霜野很乖巧地调小了声音。
主卧门被她关上了,秦霜野也放松了一直绷紧的肩膀重重往后一靠,随即摁着遥控器把进度条调回去,拉过垃圾桶把茶几上的包装纸收拾好。她把那个关于孩子成长主题的小品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等到指针指到1时她站起身耸耸肩,由于关着主灯的原因,整个客厅显得有些暗,电视发出的光映在墙上有些花花绿绿。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春晚,不过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
她缓缓走到阳台推拉门前,推开,并一步一步靠近爬满玫瑰荆棘的栏杆。
脚下的城市灯海依旧璀璨,霓虹灯将救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母亲河装点地美丽动人,游艇发出的汽笛声有些沉闷,17楼的风冰冷刺骨,荆棘刺破了她的皮肤。秦霜野也想要吻过这风这喧嚣,可惜它并不希望她来玷污它们吧,那么她也不会变成白鸽飞往头顶的浩瀚星宇与看见远方蔚蓝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