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手就用铐链反绞住楚瑾的手腕,霎时皮开肉绽,楚瑾微微吃痛松开拉住他肩膀的那只手,下一秒刀片就直直刺入她的手臂肌肉。
楚瑾一咬牙第一脚就踹中了他作死挣脱手铐而受伤的左手,秦骇不得不退了半寸,一旁不断亮起又熄灭的火光给他们增添上氛围感,不断的巨响一下一下刺痛着人的耳膜。
哐当!折叠小刀从秦骇手中滑落下去,楚瑾飞速一脚将它踹下悬崖。
秦骇没有什么骂脏话的习惯,他习惯于和任何人讲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楚瑾,我们之间的格斗游戏是可以有武器协助的,不一定非得叫做动刀动枪才伤感情。”
“我去你的,谁他妈要是和你有感情简直就是那人瞎了眼。”楚瑾一摸后腰处的九二式,“我现在开枪,是不是也算合理工具?”
秦骇一挑眉:“那我说,我可以借助外力来让我们三个同归于尽呢?”
“行啊,你可以试一试。”
秦骇无论是从性别还是身高体重上都赢了楚瑾,所以这次肯定也是他赢,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玩弄心理战术,最终让所有人都崩溃。
楚瑾说罢,秦骇嘴角一勾就在电光火石间一把抓住秦霜野并把他们使劲往栏杆那推,观光平台与栈道都是木制品,本来预留出的位置就小,而又是经历过多年风吹雨打的朽木,自然是经不起秦骇这么造的,岌岌可危的木头栏杆不断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而他们之下则是几十米的悬崖峭壁,密密麻麻的丛林之中唯有一条如纯洁绸带般横穿过的母亲河筠江,虽然现在是枯水期,但其汹涌程度还是不亚于雨季。
秦霜野的肤色天生就白,而在此刻虽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改变,可是额角慢慢沁出来的冷汗还是暴露了一切,她要是从这摔下去也算是愿望实现的解脱,而她现在真正怕的却是楚瑾能不能全身而退。
她的命不如楚瑾的值钱。
秦霜野抬手扯住秦骇单薄的衬衣,使得他被迫随着秦霜野一起向外倾斜。
木头栏杆与周边相链接的铁链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楚瑾见状一下子就慌了,脑子疾速做出个反应让她凑近去抢人,可惜岌岌可危的不止是栏杆,还有栏杆带动着的脚底木板。
“阿野,你听我说,秦骇的命不比自己人值钱,你松手。”秦霜野一看就是想要和秦骇同归于尽的架势,如果不是她扯着秦骇的话,那么仅凭一个人的体重还是达不到足以让它们倾倒下去的条件。
仿佛世界都在摇晃,远处厂房冒着漫天火光,警笛声随风传入他们的耳中,很显然连环爆炸停止了,足足十九响。
“楚瑾你他妈开枪,怂个屁啊!”秦霜野少见地骂了一句脏话。
秦骇则很不好意思地在一旁提醒:“阿雾,如果楚瑾要是开枪了,我们都得摔个粉身碎骨,仅仅只是先后顺序。”
秦霜野毫不掩饰地反唇相讥:“我好像还真的发现你是个很奇怪的人,你难道不是信誓旦旦跟我说到死也要在一起吗,现在有必要在意这些?”
秦骇摇摇头:“不好意思,我说的是,我们可以一起死,但得送楚瑾一道下去才完美。”
秦霜野眼皮重重一跳。
“Surprise,”秦骇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点开拨号用鲜血淋漓的左手拇指依次按下“1108”后慢慢移动到#,“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可能走不掉了,虽然早就预想好了以后,不过我可没有那种留后路的习惯,我想你一定看不够刚才的烟花,太远了,所以我也安排阿拙在这也弄了个,喜欢吗?”
很显然,楚瑾和秦霜野都沉默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无常的剧情总是上演,虐心的桥段不能删减,这大概是又把五一七案中的手段搬出来再玩一遍。
断崖,枪口,炸弹。
很好,三样都齐了。
“请问你们还有什么话想对对方说嘛?”秦骇朝着楚瑾扬了扬下巴,挪揄道。
楚瑾略微一沉吟,最终意味不明道:“拒绝emo从你我做起,待会我说一二三,瑾哥这次不玩激流勇进,带你玩蹦极。”
秦霜野一愣,随即眼底是难以掩饰的笑意。
“一、二、三……”
秦霜野猛地挣脱秦骇的桎梏朝着楚瑾扑去,楚瑾用力一撞,整排栏杆发出最后一声锐响就如脱弓之箭般一发不可收拾地倒下,而最终滴着猩红鲜血的左手也按下了#号键,随着一声巨响,多年的朽木也应声散开。
“抱紧我!别他妈松手!”
天地间投掷出两个紧密不可分的身影,她们疾速往不见底的深渊坠落。
如果真的在某天要直面死亡,那么我不妨在爱人怀里缓缓降落,尽管我无法再次直白地表明与诉说我对你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