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两个在这边还是以谨慎为主,一般话不会说得太露骨。
秦霜野瞥到她医药箱里有一张小孩子的照片,于是开口随意地调侃道:“哟,这谁家的小姑娘啊,长得还挺可爱的。”
春申莞尔,随即把那张缺了一角的照片取出来捏在手里:“怎么样?这我闺女,思琪。”
秦霜野接过来:“这小肉球像你。”
春生平时在秦霜野的印象里都是那种温文尔雅到不苟言笑的那类人,可现在一提到女儿眉眼都笑开了:“还小肉球呢,这是她一岁时拍的,我都好多年没回去了,这还是我费尽心思托人拿过来的呢,现在算算她应该是八九岁这样子了。”
“那等事情忙完之后回去看看。”秦霜野翘着二郎腿,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之后才皱起眉,“诶你等一下,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春生对于秦霜野见没见过自己女儿这件事表示无所谓:“也许吧,总之她可宝贝我爸做的那个竹蜻蜓了,小时候睡觉都要拿在手里,可惜我是有家不敢回诶,现在我弟就在外面就勉强假扮我,要是我现在回去了,娃儿估计都不认得我了。”
他虽然嘴上说笑着的,但鼻子却开始发酸了。
秦霜野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并把手中的照片还回去。
“别看我。”秦霜野猝然开口,声音低得犹如耳语。
春生把药放在桌上就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转向医药箱。
吴拙在门口敲了敲门,语气不耐烦道:“老大叫你过去一起吃晚饭,秦酒鹤带着她生的两个拖油瓶过来了。”
他眯着眼看了一眼春生,随即戏谑地吹了一声口哨:“你俩有情况啊。”
“知道了,等会就过去。”秦霜野同样也用十分不耐烦的语气回怼,“你又不是丘比特,怎么说谁是一对就一对啊,不过要是我们真的有情况,秦骇是不是头顶就有一片青青草原了啊?”
吴拙的脸色刷得绿了下来:“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情报泄露这件事就是你干的吧。”
秦霜野放松地往后一靠:“我说过你有病就去治,再说了,你跟一个小姐置什么气?”
吴拙这才收声扭头离开。
秦霜野一副得胜将军的模样,悠悠闲闲地抬手摆弄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中国Y省琼山以北四十里,山上有雾,一个月后与‘大Z’进行合作交易,小心有狗咬人。”
虽然别看秦霜野面上的状态和动作那么无所谓,但嘴上说的话轻如耳语但字字分量极足。
春生用手指轻轻在桌上点了三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秦霜野摆摆手,春生自然而然地提着药箱离开。
莫约五分钟后,秦霜野在心里打着拍子来到餐厅,照常自然地走到秦骇身边时被他一把拽到他怀里坐下,紧接着她就看见了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小姑娘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
她勉强认了认,那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秦骇同父异母的姐姐秦酒鹤,虽然身形有些臃肿了并且看她破旧衣服之下微微隆起的小腹就知道她怀着孕,但从五官形状不难看出秦酒鹤年轻时是一个妥妥的美人,那么她带来的两个孩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秦骇的侄女了。
秦骇见秦霜野眉头紧皱,而后温和道:“阿姊,你也别带着孩子站着了,坐啊。”
秦酒鹤这才回过神来,她战战兢兢地点头应下,不过她看着秦骇怀里长相惊艳的女人实在是面熟,思考片刻还是问道:“这是弟妹吗?”
秦骇刚想出声应下,秦霜野却大大方方地纠正道:“不是,我是秦霜野,孩子叫小姨就好。”
秦骇还是偏头吻了下她唇角,暧昧补充:“但她现在是我的人。”
秦霜野脸上的职业假笑都要笑僵掉了,她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无不无聊?
为了缓解饭桌上莫名其妙的尴尬,秦酒鹤笑着让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俩孩子向他们问好:“沈棣,沈艺,快叫舅舅和小姨,快啊。”
俩孩子这才站起身唯唯诺诺地问了声好。
秦酒鹤当初跟着秦蔚到中国看货时被房嘉吉拐卖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的小山村给人当媳妇去了,但由于一连两胎都是女儿,那个丈夫就经常打骂她说她和她的孩子是扫把星。秦酒鹤受不了了就带着两个孩子徒步几天跑到边境,接了电话拨通了秦骇的不知道是哪个号码,也许是老天开眼,秦骇恰好用的就是那个电话号码。
于是秦骇就派车将她接了回来,但与她预想中的扑倒父亲怀里嚎啕大哭的温馨场面完全不一样,秦蔚早就死在秦骇手里了,那么她要在这里活下去也是一件很大的难题,当初她可是站在老头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