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野一愣,随即苦笑着把她搭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捋,淡淡道:“有吗?最近是正常躁郁症的郁期,度过情绪转换期我也就这样子了,如果你不习惯的话……”
“那医生不是说你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吗?”楚瑾皱起眉,“你要是还在为上个星期那个荒诞不经的梦而焦虑的话,周公解梦本来也不准。”
“楚瑾,你会永远爱我吗?”秦霜野搂着她的脖子。
“会啊,我爱你爱得要死了。”楚瑾话锋一转,立马把略带忧伤的气氛转向调情,“不是?人家谈恋爱都有专属称呼诶,你怎么还是这么客气地喊我名字啊,别人这么喊为什么你也这样?”
秦霜野被她哄笑了,略带调侃地回答说:“那你想让我喊你什么啊?”
见楚瑾不答,秦霜野也就开始自己摸索了:“阿瑾?瑾哥?大帅比?”
楚瑾“啧”了一声,撒娇似地抱住秦霜野的手臂,脑袋往她肩膀上一靠,嗔怪道:“哎哟,你看人家小媳妇都会撒娇诶,你就不能略带崇拜或者喘着来一句老婆吗?”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电视上播放的偶像剧现在也到了男女主接吻播放甜腻腻的背景音乐的时刻了,欢快的钢琴带着架子鼓十分有节奏感的旋律如烟花般在秦霜野耳朵里炸开。
她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这不是嗓子里卡拖鞋吗?
但毕竟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她还是十分懂得的,于是嗫嚅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句:“我感觉你现在就挺像一个小媳妇的。”
楚瑾:“……”
她,美强跩,绝不妥协。
但强者往上走的代价是低头诶!
“好不好嘛,阿野、宝贝、姐姐、老婆……”楚瑾现在就像一条装成乖巧小狗的大尾巴狼,使劲在秦霜野面前晃尾巴。
秦霜野没办法,只能十分生硬地说:“老婆。”
好家伙,这普通话说得可真够标准的,标准到楚瑾听不出有任何她设想到能够含带的情绪。
相较之下,还是直接喊她名字顺耳一点。
楚瑾化悲愤为力量,揽着秦霜野的腰肢,把她放倒在沙发上,还拿过一个抱枕垫在秦霜野腰下。既然秦霜野并不是那种一亲就软的娇妻类型的伴侣,且很难为情所动,那就只能按照流程来办事了。
她凑到她耳边用一种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生怕有人觊觎她怀里这个宝藏般的小心,说:“阿野,做.爱吗?”
秦霜野的回答往往很直接,吻她。
前.戏在楚瑾制订的剧本中渐入佳境,直到她缓缓把秦霜野的睡裙往上推,谁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这会如催命符般响起来。
来电显示并不是刘天生这个指挥中心派来专门传达消息的卧底,而是她慈爱的干爹。
“……”
楚瑾在心里第一百零八次骂了一遍远在市局慢条斯理喝着养生茶的陈尧咨,但工作就是工作。
“喂,陈局。”楚瑾接起电话,秦霜野则在一旁整理好自己的衣襟,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
但楚瑾并没有注意到秦霜野这点异样,给她披上毛毯后就起身到推拉门外的阳台。
莫约五分钟后,楚瑾拿过自己的外套披上,抓起车钥匙就打算往外走:“阿野,我去一趟市局,陈局说找我有点急事,你不用等我,到点睡觉就行了。”
防盗门被她轻柔地关上了。
秦霜野望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之后便面无表情地从沙发夹缝里取出一张SIM卡,取出原本的给自己手机装上。
等到楚瑾的车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才轻轻的、彻底的嘘出一口气。
重新开机,迟疑片刻播出一串国际号码。
只听话筒对面嘟嘟几声,电话比一个男人接通了,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喂?”
秦霜野笔直地站在落地窗前,单面可视的玻璃窗反映出她晦暗的眼眸,也映着她秀美的且不带任何情绪、毫无波澜的脸。
片刻后,她才平静地问道:“喂,你好,我想知道贵集团该怎么联系到负责人?我想和他约见一下。”
计划已经开始了吗,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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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瑾穿过刑侦支队到局长办公室那条长长的走廊,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和身边加班的刑警嗡嗡的交谈声而亮起。
只见她吊儿郎当地推开实木门,随后走到陈局面前,这老头正在整理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案卷和文件。
“找我有什么事吗?”楚瑾盯着他的动作问道。
“你来得正好,我正愁没人帮手呢。”陈尧咨抬起头带着很不自然的笑容来看了楚瑾一眼。
楚瑾莫名其妙地帮他整理好一堆案卷,放到书柜旁的角落时终于不解地问:“你找我就只是没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