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晨闻言回怼道:“我们是文化人,打架这种事情真的用不着。”
盛夏毫不掩饰地戳穿了他:“咦,你就装吧,谁不知道你和她打赌输了得承包她一个月的零食。”
大家顿时笑成一片。
林见晨的脸唰地绿下来,理直气壮地叉腰说:“我也拿了个第四好吧。”
楚瑾贱兮兮地在一旁附和道:“啊对对对,万年老四也是真的很棒棒。”
林见晨一愣,旋即出脚不轻不重地踹在楚瑾腰上,俩人瞬间“打起来”,好在大家是预备警官的职业操守还在,没让这次打架斗殴实现。
温吞略带嫌弃地揉着楚瑾的后腰,楚瑾感激不尽,想要和温吞来一个大大的拥抱,谁知温吞一巴掌把她推开:“别,你身上都是汗酸味就被凑到我这了。”
“请问我俩认识多少年了?”楚瑾委屈巴巴。
温吞眨巴眨巴眼随后十分温吞地比了个“五”。
楚瑾认真道:“既然认识五年了为什么还不念旧情,好歹你名字叫温吞啊。”
“拜托,当初是谁把我拉进警察这艘贼船的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楚瑾捂着心口,还以为他们两个也十分地想要跟着瑾哥一起光荣地参加人民民主专政,谁知道这俩人竟然背地里埋怨起了她。
但是化悲愤为力量,楚瑾还是十分记仇地把那一脚还给了林见晨,并且边打边跟着这人跑,梧桐树叶打着旋缓缓落在他们脚边,头顶一片又一片漫画云被即将落下的太阳照得暖黄暖黄的。
“待会盛夏和林狗晨跟我比比五公里,谁先坚持不下去谁是傻逼。”
五人随即肩并肩地在通往操场的校道上走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甚至还扯着声唱起了《追梦赤子心》。
“向前跑,迎合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有一天会再发芽——”
少年要狭带着光芒降落人间,并将光撒向理想与他们一直热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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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铁门被狱警打开了,盛夏懵懵地被带来审讯室,明明自己刚才还在安安静静地啃包子,手铐解锁,铁链互相撞击发出一声声叮当脆响。
刚开始盛夏还吊儿郎当地觉得无所谓,但直到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就彻底哑口无言,他早就料到了楚瑾会来,但竟然这么快。
一道光随着狱警关上门彻底消失不见,俩人就这么面对面相顾无言,周遭空气像是飞速被什么东西抽走,逼得所有人喘不过起来。
盛夏如橄榄般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楚瑾偏头从警服口袋里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随后微微低头用左手护着火点燃了这根烟,当着盛夏的面十分轻柔地缓缓吐出一口白雾后将打火机和烟扔到盛夏面前。
盛夏微笑道:“谢谢。”
两人面对面抽了会烟,楚瑾夹着烟,吊儿郎当一笑:“秦霜野身上的伤是你干的吧?”
“这叫我怎么回答呢,”盛夏右手夹烟左手揉了揉太阳穴,“要是我说是我担心你会直接把我抡在桌上往死里打,毕竟如果不是秦霜野求生意识这么强用手死死握住刀,否则我现在可能就得逞了。”
盛夏一顿,随即故作关心道:“对了秦顾问现在怎么样?她被我摔出来的脑震荡看起来很严重呢。”
楚瑾苦涩地笑起来:“兄弟和老婆我两个都不能放弃,但你不厚道啊,怎么能打你妹媳呢。”
盛夏失笑。
“我听他们说,唐队对你很好,甚至每年都能记得你的生日,不愿其烦地教你各种理论知识,”楚瑾思索片刻,还是狠了狠心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他知道是你杀的他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我不知道,”盛夏吐出一口烟圈,淡蓝色的尼古丁烟雾盘旋上升,“也许是恨吧,但可能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我还听他们说,你其实是和夏谈梦一样的卧底,只不过她是预备役,你是正式卧底,代号叫做随俗。”
盛夏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缄默了:“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替我扛子弹的那一次?”
楚瑾点点头:“我当时什么都没想,脑子一热立马就冲上去,一把推开你谁知道你这个王八犊子还骂老子。现在咱们为这个打一架还迟不迟?”
盛夏一挑眉:“来来来,看谁干死谁。”
楚瑾笑起来了,撸起袖子展示着自己小臂肌肉:“来来来!”
“打个屁啊,小心和我一起蹲局子。”盛夏说,“姓楚的,当时你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我怀里,我知道那是吴拙来除掉我这个累赘,所以内心已经十分坦然了,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还有人这么舍不得我,要和我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