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番外(264)

尽管错愕是一瞬间的事,可盛夏还是难以接受她竟然也会这么干。

绝对的信任忽然变得不值一提。

盛夏笑起来。

“我说,”秦霜野问道,“被人玩弄信任的感觉怎么样?”

盛夏没有挣扎,平静地接过这个讽刺至极的问题:“不怎么样,我只是今天才发现老大你也是这种人。”

“要是楚瑾知道了,是不是也像此刻的我们一样,她难以置信,而你则煎熬至极。”秦霜野面无表情道。

盛夏反唇相讥:“你就问心无愧了?”

随即猛地挣扎起来,骨关节链接处发出危险的脆响,盛夏的右臂硬生生被秦霜野卸了下来,但他毫无痛觉,左臂屈起重重捣向秦霜野的小腹,脱开半身后翻身抓住秦霜野的衣领。

裂帛声响起,秦霜野的衬衣扣子崩开,露出光洁的左肩。

盛夏看到后有些诧异,但那也只是一瞬之间,他给脱臼的右臂重新正骨后,将旁边的匕首拿过来,在手中转了转,随即对准了秦霜野的脖子。

秦霜野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当年练就的好身体早就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心理疾病摧毁得什么都不剩了。

她咬牙抬手握住刀片,一点一点阻止它的靠近,两人暗自较劲,刀片被深深嵌进血肉,猩红血液顺着刀尖染红了杏色衬衣。

眼瞧着刀尖还差不到五毫米就要刺进脖颈。

砰!子弹被人打进了粗糙的墙。

盛夏猛地一抬头,和面前的同事们对视,握枪的正是陈局。

“不许动,警察!”特警呼地冲上前,“把刀放下,举起手来!”

盛夏自嘲地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秦霜野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笑着举起手,让各位给自己戴上手铐:“我早该料到了,绝佳的计划啊陈局。”

秦霜野跪坐在地捂着胸口止不住地干呕,右手汩汩淌出鲜血,从身体颤抖程度来看,她在剧烈喘.息。

刑侦支队的人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刘天生甚至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张闻给秦霜野披上外套。

“我现在算不算赢了你呢?”盛夏被押着离开前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秦霜野,“祝你和楚瑾能长长久久吧,秦顾问。”

除了秦霜野,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理解里面深层的意思。

“对了,请帮我保管好我的吉他,谢谢你了。”盛夏笑道。

郊区木屋外树影绰绰,有人一去不回头。

秦霜野微微喘.息着耸耸肩,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跨出门时眼前重影越发严重,眼前一黑,这个人猝然向前倒去。

·

任荣跟着妈妈桑进了包间,后面还跟着几个暴露公主与黑衣男人。

整个KTV咋一看金碧辉煌,但实际上建材都是廉价的不能再廉价的瓷砖,很难想到一个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会来这种档次的地方。

邵闵靠在转弯处猫着身子,运动鞋踩在看起来得有些廉价的红地毯上,见任荣进去了一撩鬓发顺势按了按微型纽扣联络器:“瑾哥,鱼进去了。”

楚瑾在车上看了一眼时间,随后回答道:“别打草惊蛇,继续观察一会,如果周遭情况合适就试着能不能听到点什么,注意安全。”

邵闵简单道:“是。”

楚瑜在后座不明所以:“所以你们跟着任副局他儿子来着就只是为了偷听的?”

楚瑾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白雾后摇摇头:“办案,他这个人来历不太干净跟他爹一样,我怀疑去年一一零八案就是他泄露的消息。”

“这案子我们专案组都没什么进展,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被压下来了,现在草草结案了,可那十几条人命却得不到释怀,”楚瑜自然而然地从楚瑾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南榆这边都在怀疑是秦霜野在这边的人干的,还把罪堆到了她头上,但我知道你和她的关系不一般,也不能被她美□□惑住。”

楚瑾掸了掸烟灰,闻言不满道:“我先喜欢的她,我追的她,勾引我?开什么玩笑。为她沉冤得雪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但这件事情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楚瑜翻着自己和林雨桐的聊天记录。

楚瑾想发一条信息提醒秦霜野要按时吃药,但翻出手机后又愣住了,对啊人家已经病了这么久也接受了自己患有这个病的事实了,又怎么会不记得呢。

“大嫂什么时候生啊?”楚瑾随口一问。

对于家庭,楚瑜总是记得很清楚:“雨桐现在在休产假,大概是十一月初,反正你这个小兔崽子很快就要做姑姑了。”

楚瑾笑着“嘁”了一声,一撩头发扭头问:“名字取了吗?下一辈好像是木字辈的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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