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敷衍了事,这些钱最终到了谁的口袋里还不得而知呢。
陶小霜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好玩,就是懵懵懂懂,和谁都很难建立亲密关系,谁叫这孤儿院里剩下的孩子除还在襁褓里缩着还要哇哇喝奶的都统一针对她,就因为她爸是得艾滋死的,害怕这人也有什么病。
来中国领养孩子的外国夫妇也都怕她染了什么病,虽然年纪合适还能吃苦,谁都怕闹出点什么事情,最后得不偿失。
这块土墙才到陶小霜脖子这里,八岁的孩子喜欢爬上爬下,她这个小姑娘也不例外,没人陪自己玩耍那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呗。
后来她才忘记了身边这个从大城市里来的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说这翻墙了,就是连一只蟑螂他都不敢踩死吧。
陶小霜只得带着这个“小累赘”一遍遍教他翻墙要领,还得随时观察自己的秘密逃脱计划会不会被那群保育员强行终止。
后来呢这个小少爷学会了,便天天拉着她出去外面的小卖铺里买糖吃,常常在河堤边玩耍到傍晚时分才灰溜溜地又从这个秘密通道回到孤儿院里在大人们面前做乖宝宝。
他们在孤儿院外面的搭建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城堡”,“城堡”里有棵参天大树,他们便在上面搭了一个结实的秋千,轮流推着对方。
秋千越荡越高,陶小霜觉得自己可以抓住天边那朵缓缓飘过的云,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追上它,只能心灰意冷地盯着它飘过郁郁葱葱的山岗,最后散开,各奔东西。
童年结束得太早了,她短短拥有的十年童年呢,唯有这一段才算得上美好。
之后留给秦霜野的便是无尽黑夜。
没有一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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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奔驰车门被楚瑾重重关上。
抬手整理整理衣襟后就举步走向市局,她得登录一下内网,查查秦霜野的来历。
“楚队回来了!”“楚队好。”“楚队午好啊。”楚瑾路过时内勤几个实习警恭恭敬敬地向楚瑾问好,但楚瑾尽管无暇顾及这些也会点头示意她收到了。
忽然,她倏地停下脚步,狐疑地眯起桃花眼盯着邓局老态龙钟的背影,紧接着她就看到了盛夏从陈局办公室那个方向出来之后又笑着快步迎向邓局。
大概是这几天秦霜野给她的心理阴影面积有些大,再加上脑子里丰富的理论知识和实际办案经验,她现在看谁都像罪犯。
楚瑾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就一头扎进支队长办公室。
用陈局的口令登入内网后一旁的定时公布的牺牲名单上多了几个因为缉毒任务暴露被毒贩凌迟至死的卧底,公安内网定时更新牺牲名单,往往占多数的都是缉毒警。
她愣怔地盯着这一行被打上黑框的小字,而后在搜索栏里输入“前南榆禁毒总队队长秦霜野”这几个字,页面大约卡了几十秒后蹦出秦霜野的基本资料,页面正中的是一张二寸兔冠照,由于警察证包括内网上的档案都是用刚入警时的证件照,这证件照堪称各位警察的颜值巅峰。
秦霜野也不例外,警校不允许女生留长发,所以秦霜野的头发也刚好只到肩膀,里面里的女人浓眉凤眼,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嘴角天生微微向下,整体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正装警服规规矩矩地套在身上,熨烫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领带都打得很端正。
楚瑾动了动鼠标,将页面下滑。
当然,还有每年更换的照片,她肩扛三枚四角星花,满头秀发被扎成一个简单利落的丸子头,还是那么的神情冷淡。
剩下的就是秦霜野的基本资料与入警时间,以及从警这么多年里参与过的特大缉毒案里获得的荣誉。
最高的集体一等奖。
楚瑾目光闪动,她本来应该拥有更美好的前程的。
撕……当年公大政审要是再严格些秦霜野估计就不能完成她这个被强迫的藏蓝梦了。
“楚瑾你看啥呢这么入迷?”突然有人把手臂搭在了楚瑾的肩膀上,她吓得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楚瑾猛地扭过头赫然对上了自己兄弟盛夏的如炬般的目光。
盛夏贱兮兮地笑着,瞥过电脑页面:“
啊这是不好意思,我本来想着你回来先给你送个老同学之间该有的祝福,谁知道你一回来就投身工作,抱歉,看到你登录内网了,我觉得我现在得出去……”
楚瑾被他这句话点醒了,毫不犹豫地摁掉排插开关,片刻后才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进来的?”
盛夏无奈,两手一摊:“拜托,楚瑾你门都没锁。”
得,我大概是跳了个河勉强救回来后脑子不好使了。楚瑾愤愤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