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上的人是徐连的堂弟徐昌,嘴里大话不少,但真要做什么,又不是很敢。回家去以后,多天都没有行动,原因是自从顾玠叮嘱过徐连后,他房里的守备就非常严,寻常人就算是进去了,也没办法拿到东西。
徐昌用银很凶,家里人知道他这么个样子,平时并不会给太多给他。
石华为了买通徐昌,给他送了一大笔钱,还承诺若他办成以后,会再付一张钱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徐昌在几天后终于决定铤而走险。
那天正是徐连父亲寿辰,徐家请客的日子,顾玠也受邀前来,送了一份大礼。徐父是知道徐连跟顾玠交好的,也知道徐连经常会送些小礼物给对方,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正常的,况且顾玠的确有真材实料,跟他相交,有百利而无一害。
顾玠第一次登门的时候,还免费给徐家看了风水。
经他一番改良,徐父不仅觉得生意上比以前更顺利了,就连他跟老妻两个人的身体似乎也越来越年轻。
因为前厅在办宴席,后院的看守就松懈了,徐昌提心吊胆,进到徐连房间的时候,人都快要虚脱了。只是在要偷东西之前,他首先看到了徐连屋里的摆设,当下嫉妒不已。
同样是徐家的人,凭什么徐连一出生就吃香的喝辣的,比他的待遇好上那么些?
抱着这种心理,徐畅也不再愧疚,直接就朝着徐连的卧房走去。
他选来选去,选了一个徐连平时梳头的梳子。反正石华跟他说,是徐连日常都要用的,贵不贵重也没有所谓。
只是徐昌还没有来得及将梳子收进怀中,门突然就从外面推开了,他以为到别的地方躲懒的家丁们一个个冲了进来,手上拿了棍子。
与此同时,大伯父更是一脸怒色地站在门口。
徐昌吓得将手中的梳子都没有拿稳,哐啷啷直接就掉在了地上,声音让他浑身发抖。
“大伯父,您不是在前面吗?怎么……”
“我怎么在这里?我要是不在这里,也发现不了你竟然真有戕害同族的歹心。”
“我来问你,可是连儿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没、没有。”
“那可是连儿有哪里对不住你们二房?”
“也没有。”
徐父更是震怒,“既然都没有,你为何要来偷他的东西给外人,让人作法害他?”
“大伯父息怒,我、我没有想要害堂哥,他们只是让我偷个东西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徐昌被徐父一吼,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请罪。
他的确不知道石华要来徐连的东西干什么,可以对方当时的神态,还有话中的恶意,就算他不知情,也该能想到石华不会用来做好事。
但他在权衡之后,依旧为了银钱而选择背叛徐连,背叛大房。
往日二房再怎么挑衅,打断骨头还连着亲,徐父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都能容忍,可他们要对徐连下手,这是徐父万万不能忍受的。
他之所以知道徐昌要对徐连不利,是顾玠在寿宴的前一天登门亲自拜访了他。以顾玠跟徐连现在的关系,已经成熟到能够告知他们石家的计划了。
徐父虽然心有怀疑,但顾玠言之凿凿,想到明日自己寿宴,徐父就决定将计就计,没想到徐畅竟然真的有这个胆子。
昨天顾玠不仅跟徐父说了石家的打算,他还给对方做了一个假设。如果徐连的气运被偷,势必会影响整个徐家的运势,以二房的野心,趁着他们出了意外,会做什么可想而知,而失去倚靠的徐连势必又会再次被石家盯上,万一起了什么歹心,他就当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眼下徐父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把徐昌生吞活剥了。
今天家里来的客人太多了,要处置对方也不方便,让下人给他手脚绑严实以后,徐父带着顾玠跟徐连又去了前厅。路上徐父更是不止一次感谢顾玠,如果没有对方恰巧识破了石家的计谋,那他们徐家完全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徐老爷客气了,这不过是修道之人的本分。”
顾玠虽然对徐父这么讲,可徐连却不相信。
他想了想两个人最初相遇的光景,趁着徐父在前面看不见自己的小动作,拉了拉顾玠的手指。
“那天在书馆里,你是不是就已经发现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足够徐连了解顾玠的性格了。
如果没有事的话,顾玠在书馆帮了他后,不可能会有意跟他讲那么多故事,还跟他约下次再见。还有后面玉器店的偶遇,几乎每次出门的时候,他都能遇到顾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