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也没个长辈给张罗,肯定没想这么多。
想到这,刘翠梅又是一叹,哎,这也是个愁人的!
江灿灿看到刘翠梅这长吁短叹的样儿,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看尹恪好像是自己住在后屋,他的家人呢?
还有,为啥别人说起尹恪,都是那种不待见他的样子啊?”
原来她对大佬的了解,只是十分牛逼,给他们家投资建了全国都有名的一个庄园,一直到她穿来之前,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
再就是村里人一提起他,都是那种悔不当初的后悔样子。
可她来了这里才知道,现在村里人好像都很不待见大佬,提起他都是嗤之以鼻,嫌弃的不行的样子。
刘翠梅边叠着手里的衣服,边絮絮地说:
“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他家应该是十几年前搬到咱村儿的。好像说是他爸妈是啥大资本家,反正没少遭人白眼。
但说实话,他爸妈都是咱够不着那种有文化的人,又斯文又和气,就这么在咱村住了下来。
尹恪家那种情况,村里人都远着他们,尹恪从小就是清冷的性子,也一直独来独往。
这几年说是啥有新政策,好像原本他家人是可以回城的。
但他爸已经在几年前没了,她妈当时又病重,眼瞅就剩一口气儿了,尹恪就没走,在这把她妈送走了。”
江灿灿听的心里一揪一揪的,咋就这么苦啊!
好不容易盼到了回城,结果两人都没了。
大佬的户口应该是一直在江家堡村儿,原本跟着父母应该也是能回城里,但现在父母相继去世,想必大佬想走也走不了了。
江灿灿觉得心里酸溜溜的,突然有些为大佬抱不平,
“那为啥村里人还这么不待见他啊?”
要说原来是大资本家,可现在都恢复身份了,再揪着这个就是村里人不大气了!
刘翠梅脸上显出些难言来,
“就是去年,村里的秋粮刚下来,原本是等到全收完了了,一起运到公社上交。
本来也没啥事儿的,谁知道有一天晚上,秋粮突然就少了。
给村长愁坏了,差点头发都白了。
这么多年,每年秋粮都放在那,也没见哪年丢了,咋就今年少了呢?
而且马上就要交秋粮了,秋粮不够数,这后果谁能承担得起啊!“
江灿灿听的心都提起来了,连忙问,
”然后呢?“
”村里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这几袋粮食,本来都要放弃了,村长都打算去公社领罚了,谁知道就这么巧,张二赖子偷摸去山上套兔子的时候,兔子钻进了个野草窝。
张二赖子跟去一掏,兔子没掏着,掏到了登登硬的麻袋。“
”是秋粮?“
”没错儿!“
刘翠梅再想到那事也还是唏嘘不已,咋就那么巧呢?
”那野草窝就在尹恪他爸妈的坟地后头,有人说头两天看到尹恪过去了。“
刘翠梅撇嘴,
”当时尹恪他妈刚死,孩子给他妈去上上坟啥的,有啥稀奇的?“
”他们就这么把这事赖到尹恪头上了?“
江灿灿挑眉问。
她自己都没察觉,她潜意识里就自动认为尹恪是清白的,她觉得尹恪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村里这么多人,肯定有人觉得是尹恪干的,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哄,说去尹恪家搜搜不就知道了,没准儿能搜到啥,他要是清白的也不怕人搜。“
刘翠梅回忆到从前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时候刚好春明周岁,他们一家子领着孩子去给太爷爷看。
要是她在现场的话,准是要替尹恪那孩子说话的,那样这孩子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越来越冷。
村里人在尹恪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上了门搜了一顿,最后找出了一沓子的钱。
这帮人还认为这就是尹恪偷东西的证据,要不就他哪能有这么多的钱?
尹恪回来时,面对着家里这些已经要开始审判他的人,冷着脸让他们滚。
也不知是谁,拿着那沓子钱,直接宣布这就是尹恪偷东西的证据。
江明山是被村里人喊过去的,他听说之后大骂了那几个去搜东西的人一顿,但是事情已经到这儿了,就只能走下去了。
他把这些事都说了,说村里丢的粮食在尹恪家坟地找到了,然后他家里又找到这老些钱,问他有没有要说的。
尹恪当时沉着脸问了句,
”粮食在我家坟地,我有钱、就能证明我偷东西了吗?“
”那你倒是说说这些钱哪儿来的啊?
咱村全村人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些钱吧!”
尹恪半天没说话,眼神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瞅了一遍,好像把这些人都记在心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