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好好睡。”他将被子掀开,替她翻了个身,尔后为她盖好被子。
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门前。
“咚咚咚——”
三下轻轻的扣门声,门外传来个明朗朝气的少年音:“棉棉姑娘,我为你带来了一些醒酒茶。”
平躺着的于棉棉,试图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然而没打得起来,后背又直直坠进了床里。
于棉棉拍了拍脑袋,微醺的模样:“砚书?你……你就进来吧。”
话音刚落,身上的被子被项思齐一掀,他踩下脚上的长靴飞快地钻了进来,整个过程不超一秒,快到连于棉棉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
项砚书开门踏进来的同时,项思齐已从背后抱住了于棉棉,在她耳边道:“棉棉……我们真的要这样么?棉棉……我都说不要了。”
推门进来的项砚书:!!!
于棉棉:???
空气中足足安静了好几秒,于棉棉触电似的从床上一弹而起。
那一刻她觉得她不需要醒酒药了!她醒了!彻底清醒了!
于棉棉表情无比惊恐,她慌忙向项砚书解释道:“那个!哎!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项书砚比她还慌,拿着茶包的手一直在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他将茶包往一旁的案几上一放,原本白净的脸涨得通红,转身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呜呜呜……项思齐你还我清白!”于棉棉气得把棉埋进了药枕里,双腿游泳似的直扑腾。
项思齐不理会于棉棉,他掀开被子,一脸满意地坐在床沿穿鞋子。
项思齐不理会于棉棉,他掀开被子,一脸满意地坐在床沿穿鞋子。
独自闹腾了一会儿,发生并没有人理她,她的鼻子都被药枕硌痛了,只得翻了个身,戳了戳坐在床沿那人的后背。
“思齐,去给我泡点儿醒酒茶。”
项思齐心下觉得好笑,这人先前还有些怕他,现在竟然指使他做事来了。
他侧过身,看着侧躺在床的于棉棉半晌,到头来只是俯下/身子,喉结上下滚动道:“不给你喝醒酒茶。”
“为什么?”于棉棉眨了眼睛,完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不为什么。”他抬起一只手,从她的额头下滑,覆上她的眼睛。
“你要干什么呀思齐。”于棉棉小声念叨着:“你不会又想杀我吧……我不想呀思齐……我不想死呢。”
“闭嘴!”项思齐的声音里霎时充满威压。
于棉棉吃了瘪一般乖乖闭嘴,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心,却是蜻蜓点水一般,温柔得不像话。
这个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啊。
于棉棉睁开眼睛,对上他黑而亮的眸子,他的眼中泛起了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于棉棉盯着他俯下看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将声音放轻了:“思齐……你身上好香。”
“你喜欢么?”他用食指的指背轻轻划过于棉棉的脸颊。
“喜欢……我喜欢。”她盯住他的眼睛,随他看尽她眸中理智丢失,任凭脸颊上粉色云霞泛滥。
“那便喜欢。”项思齐的眸中闪着潋滟的光。
“我还以为,你又要说,反正你不会喜欢我呢。”于棉棉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划过他的鼻梁,像是在用手书写一笔竖划。
“那日竹林中的那人是谁?”他突然问道。
都过去有二十多日了吧,他怎么还记着这件事,还突如其来地说起。
于棉棉被他这话题转弯速度惊到,这颗被酒精麻痹的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要如何解释,她只是答非所问道:“那人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他却是想也不想就一脸认真地说:“重要。”
于棉棉认真想着究竟该如何作答,这时候,项思齐身旁的空气一颤,一阵吵闹的声音传来,其中居然夹杂着宋景然的声音,他说话的语速罕见地飞快:“思齐,沁儿旧疾复发,我在对付精怪暂且没法带她回去,你速来城外红林山边。”
项思齐面色瞬间凝固如冰,他飞快地起身,像道闪电一言不发冲了出去。
于棉棉晕晕乎乎,揉了揉眼睛就要继续睡去之际,她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还说会一直守住我呢……骗人。”
第29章 作死任务(一)
夏令时白日里的时间要比黑夜长许多,当日用完晚膳后,天光还是大亮着的。
于棉棉独自坐在院子里,撑着下巴发呆。
早晨买了一只颜色靓丽的长尾蝶风筝,说好下午让项思齐出门去陪她放风筝的。未曾想她一不当心喝多了,尔后在外办事的汪沁又忽然旧疾复发,项思齐将她带回来之后,便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一步也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