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后来醒悟，妻子早已病逝，而儿子心底的怨恨与疏离也早已结了下来。
辰玥本就恨他，本就讨厌他。
若是让辰玥知道，他是因为盗走天地灵珠的缘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概又会成为儿子心底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江挽摇头，告诉阿辞，“这件事，他们一定不能知道。”
“很快，我会带着溪锦离开这里。等离开一段时间后，我再与溪锦分开。这样一来，他们不会知道我的下落。”
不知道，就等于是好好的。
江挽打算很好，但这件事如今已经被阿辞给知道了。
阿辞摇头，“我不会欺骗茶茶。”
这么重要的是，如果江挽真的是因为天地灵珠而变成这样，茶茶知道了肯定是会生气的。
尤其是江挽此时如此虚弱，也让阿辞隐约察觉出越来越多不对劲的地方。
“我不会死。”江挽只能坦白，“不在这片大陆，却也存于大陆。我不会死。”
所以颜茶与辰玥都没必要为了这件事烦心，自责。
“为什么？”阿辞追问。
江挽拗不过，只能将实情告诉她，“天地灵珠并不是那么好取的。阿辞姑娘可能没有听过一个传说，谁与天地灵珠有缘，就有希望成为下一任的天。”
？
什么天？
阿辞没听明白。
只听江挽接着道：“我会成为，下一任的天道。”
“天道？”
“对。天道并非永存，也会有最强盛与最衰弱的时机，而我之所以能够成功取走，就是因为天道如今护不住这颗灵珠了，才会让我那么轻而易举找到。”
而且因为他的身份，一心向道。
再加上实力很强，几乎已经达到了巅峰，天道才会与他签订这个契约，做下这个交易。
这，也是拿走天地灵珠的代价。
他不会死。
他只是会成为天地秩序的守护者，从此孤寂一人，永远与孤独相伴。
但以前，他的生活其实也是这样。
江挽早就习惯了。
当初，在走上这条路前，他就应该明白，自己究竟会失去多少东西。
可惜那时候不懂珍惜，以至于失去了……
这些年，不管他再怎么补救，一切都是于事无补。
“你会成为天道？”阿辞沉默半响，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江挽这么一说，她也总算感觉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江挽身上的气息，确实有一点带了天道的力量在里面。
“如今，我大限将至。这具躯壳，最后肯定是留不住的。”
江挽知道。
但他并非死去，只是一个人继续修他的道。
而这种事，他觉得真的没必要让颜茶和辰玥知道。
他们两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以前，江挽没有尽到一个身为父亲该做的，但是现在，他想尽量弥补。
“可是……”
第864章 从未听过的荒谬
阿辞还想说。
被江挽给打断，“阿辞姑娘，算我求你。这样，我并非死去，只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
“但茶茶如果知道了，她会伤心的！我不能骗她！”
阿辞不能答应。
想到什么，又问：“既然要跟天地灵珠有缘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天。如今天地灵珠落到了茶茶手里，成为天道的人却是你，说明这个人是可以替代的。既然你可以，那么我有没有可能……”
“绝对不可以！”江挽就是严肃打断。
这种说法，他也从未听过。
简直荒谬！
“为什么？”阿辞接话。
江挽冷着脸，一时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之不可以。这已经是我跟天道签订好的契约。不可毁坏。”
而且这么严肃的事。
他去，也是最好的结果。
到时候他消失，谁也不会注意到。
可是阿辞不同，阿辞一直待在颜茶的身边，如果她突然要离开，想必也会引起颜茶的怀疑。
“我不信。”阿辞沉默片刻，冷笑一声。
接着，她不等江挽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江挽拦都没有拦住，再加上人又虚弱，江挽不得不赶紧回房打坐。
阿辞这一走，简直就是悄无声息。
连颜茶都没察觉，等她去找人，阿辞人早就不见了。
颜茶推开人的房间，里面空空的，阿辞不在。
人呢？
颜茶蹙眉，有点疑惑。
溪锦是后一步收到的消息，同样到处找人，没有发现。
“姨姨会去哪里？”溪锦喃喃。
“不知道。”
颜茶摇头。
阿辞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行为，一般都很黏着她。
基本是颜茶到哪，阿辞人就在哪。
这样连个招呼也不打，颜茶顿时连双修的心思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