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名侍卫将伤者抬到担架上。
等伤者躺稳以后,众人齐齐舒了口气,三步并两步将人往岸上送。
同时胤祚也打算往回走。
只是刚刚转身,他的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什么?胤祚脚步一顿,垂首看向伤者先前躺着的地方。
尖锐的礁石上似乎挂着几块破布……?
胤祚想起伤者□□的上半身,皱了皱眉:“鄂伦岱,把这个挑上来看看。”
侍卫首领应了是。
他抽出腰间长剑,微微用力将破布挑了上来。
破布和伤者一样,被海水泡得泛白。
胤祚翻看着破布,总觉得这个颜色和款式有点眼熟:“本阿哥……这个料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五阿哥凑上前来,也咦了一声。
他戳了戳胤祚:“像不像昨天那个——”
有了五阿哥的提醒,胤祚迅速醒过神来。
两兄弟异口同声:“船员制服!?”
水师船员常年需要在船上活动,因此穿着的衣服料子和一般的官兵略有区别,就连配色也稍有不同。眼前的料子虽然被海水泡得泛白,但也依然看得出本来的配色。
胤祚越看越觉得是。
他连忙举起布条给侍卫查看:“鄂伦岱,你说像不像?”
侍卫首领接过布条。
他细细查看,眉心紧锁:“这个配色的确是……可是上面并没有配饰标记……要奴才说还是得得专人查看确定才是。”
胤祚稍有点失落。
不过很快他又打起精神来:“要是是的话……”
胤祚望着伤者离开的方向,双眼闪闪发光。他难掩兴奋:“他或许是在海战时……摔落海里失踪的船员?”
侍卫想了想:“奴才觉得……很有可能。”
胤祚瞬间精神抖擞:“走走走!赶紧将他送回去!咱们必须保住他的性命!”
只是伤者的情况很是严重。
他的呼吸几乎与无, 面色惨白如纸, 身体更是如同冰块般寒冷。即便侍卫用外衣给伤者擦了擦身体,又将备着的毛巾衣服搁在伤者身上,试图让他身体温暖起来,可是效果却约等于零。
现在最需要的还是立即回到城里。
众人确定情况以后,让两名侍卫在车厢里照顾这名伤者。
刚好两人的马匹让给了大公主和二公主。
两人翻身上马,利落的姿态让胤祚眼前一亮,同时还想起另一件事:“咦?这么说?我可以骑马了?”
五阿哥双眼放光:“真的啊。”
这也算是自己做好事的回报吧?胤祚和五阿哥难掩兴奋,抬眸扫视着面前的数匹骏马。
御前侍卫们所驾驭的骏马,皆是百里挑一。
每一匹都看着姿容秀美,毛发光泽,肌肉强壮,让胤祚和五阿哥看得眼花缭乱,迅速陷入选择困难症中。
亏得胤祚还记得马车里有个伤者的事。
他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还是老老实实选择了侍卫首领鄂伦代。他冲着鄂伦代伸出双手,又朝着五阿哥说道:“先随便选一匹吧?车上的伤者等不及了。”
五阿哥哦哦应是。
他在一匹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和一匹枣红色骏马前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了白马。
等胤祚和五阿哥坐稳,一行人即刻启程。
马车加快速度,朝着天津卫疾驰而去。坐在马匹上的胤祚兴奋不到三秒钟,就觉得屁股颠到不行,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仿佛下一秒就要倾倒出来一样。
他脸色发青,却又不敢说。
直到一行人能看见天津卫的城门,速度才渐渐放缓。
胤祚也终于能舒一口气了。
他抚着搅动成一团的胃部,痛苦地看向面前纷飞的鬃毛,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谁爱骑马谁去骑,他可不想再骑了。
胤祚暗暗腹诽的同时,一行人也驶入天津卫。
刚进城门,所有人就发现城里的不对劲。
铺子宅院大门紧锁,更是数不清的将士官兵手持长枪立在街头,他们目不斜视,表情严肃,沉重的气氛让所有人心中一凌。
昨天听到一嘴消息的胤祚和五阿哥还好一些,大公主和二公主就显得有些紧张。两人收敛笑容,略显焦急的催促队伍快速前进,迅速返回宅院里。
马匹的速度一上去,胤祚的脸蛋又青了。
等一行人驶入院子,刚刚落地的胤祚就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他早膳用得不多,吐出来都是黄黄的酸水,这一幕刚好让匆匆赶来的御医看到,呼啦一下上前将胤祚包围。
胤祚吐出来,登时觉得舒服不少。
看着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的御医,他的小脸登时涨得通红:“要看病的不是本阿哥,是在马车上的那人!”
御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