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是黏糊糊的，低头看是脏兮兮的，五阿哥和胤祚露出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眼睛和嘴巴都张得溜圆。
怎么说呢？就……丑得清奇吧？
康熙不忍直视：“你们两个丑东西就别嫌弃对方了，都一样黑溜溜，脏兮兮，臭烘烘！”
胤祚和五阿哥：…………
康熙嫌弃地挥挥手：“来来——赶紧将两名小阿哥送去洗洗，再换身衣服，还有这宫里——”
厚实华美的蒙古地毯上已满是污泥不说，更带着隐约的臭气。
康熙皱着眉头，忍无可忍。
他示意宫人上前：“赶紧将宫里收拾收拾！”
宫人们齐齐应是。
直到宁寿宫重新变回原来的模样，康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带着太子给皇太后请了安，顺手将桌上两泥团子丢到垃圾堆里，末了才开口询问：“胤祺和胤祚……那是怎么回事？”
皇太后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沉默一瞬，随后她还是决定先回答康熙的问题。皇太后越说越好笑，乐得前仰后合，笑得合不拢嘴。
康熙神色渐渐奇怪。
他目露惊讶，忍不住打断太皇太后的话语：“胤祚还能拼出船模？”
皇太后连连点头：“对吧？”
她乐呵呵地念叨着：“是不是很厉害？这孩子不但自己能干，而且还教会了胤祺呢！”
康熙附和着点头：“的确聪慧。”
不同于满脸欣喜的德嫔，宜嫔那是险些咬碎一口牙。她深吸一口气，故作担忧地说道：“只是两个孩子逗趣本是无妨，可是胤祺和六阿哥年纪尚小，万一当成真的，传开去也不太好。”
皇太后摆摆手：“谁敢胡说八道？”
她心情不错，满脸笑容：“不过孩子打打闹闹，咱们大人插手反而伤害了孩子们的感情。要哀家说，想要当哥哥那就得看胤祺的本事，也让胤祺适应适应——”
宜嫔轻声细语：“可是……”
皇太后拍拍宜嫔手背：“你就是想得太多了，随孩子们去吧。”
宜嫔憋屈得厉害，还得柔柔应是。
德嫔心里舒畅，面上的笑容也越发浓了。
趁着孩子不在，皇太后也有话要说。
她拉着皇帝念叨：“皇帝，宫里的流言蜚语你可得管一管！咱们胤祚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被传成那个模样？”
康熙最近忙着各种事务，闻言微微一怔。
皇太后一脸不满，伸手掐了康熙一把：“就是胤祚的抓周啊！”
康熙恍然大悟，笑着应下。
德嫔闻言心下一松，而宜嫔的笑脸则已经彻底僵硬，甚至眼眸里还带着点不可思议。
素来不爱管事的皇太后居然为六阿哥而念叨皇上？要是多来几回岂不是抢走了胤祺的宠爱？宜嫔越想越烦，落在身侧的双手微微用力，直到尖锐的指甲套刺破皮肤，她才骤然醒过神来：“嘶——”
皇太后抬眸看去。
她哎呀一声，拉着宜嫔的手：“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呐？陶丽！赶紧去拿药膏来！”
陶丽嬷嬷应了是，很快送来药膏。
皇太后亲手蘸了点药膏，轻轻涂抹在宜嫔的掌心：“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戴着指甲套都这么不当心，你啊……”
宜嫔眉眼间的焦躁渐渐散去。
她苦着俏脸，委委屈屈地嘟嚷：“妾身知道啦！”
等皇太后给宜嫔涂完药膏，洗刷干净的胤祚和五阿哥也从里面出来。两个孩子本就只差两个月份，如今还换上了一模一样的衣裳，乍一看简直像是一对双胞胎，可爱程度瞬间翻倍！
皇太后眼前一亮：“哎呀哎呀！”
就连康熙也忍不住多看两眼，连声称赞：“这才像样。”
太子有点酸酸的。
可是他能给自己和胤祚换一样的兄弟装，却不能让自己缩小几岁，能和胤祚穿得一模一样，打扮得一模一样啊！
太子头一回叹息：“要是孤小点就好。”
他的话被胤祚听了个正着，胤祚摇摇头：“大的好！”
康熙好奇：“为什么呀？”
胤祚捧着脸，满脸憧憬：“可以，吃好吃的！可以，看大船船！”
康熙噗嗤笑出声：“你就记得这两样。”
胤祚气哼哼的用屁股对着康熙，他和五阿哥一起在皇太后怀里腻歪片刻，然后重新想起正事。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齐齐扑向康熙。
胤祚和五阿哥异口同声：“汗阿玛，比比！是谁赢了！”
康熙手忙脚乱的接住。
他一脸懵：“比……比什么？”
胤祚一脸认真：“比大象！”
胤祺连连点头：“谁的大象更好看！”
康熙愣是没听懂。
没听懂也没事，他乐呵呵的应声：“好好好，汗阿玛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