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淮之抬眼看他,他便伸手掐住沈淮之的腰,“我现在可以抱你吗,哥哥。”
沈淮之没有朝他伸手,身体却顺从地靠过去。
周祁珞低头埋在他颈间,嗅了嗅他的头发,鼻尖又不老实地往后顶了顶那块软肉。
沈淮之禁不住,浑身颤栗了一瞬。
周祁珞抱着他,在闭眼睡过去前,突兀地说了句,“沈淮之,我没有安全感。”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但周祁珞知道他听懂了。
冬夜月光清浅,昏暗沉寂里,周祁珞环抱着沈淮之,将他往怀里带了又带。
像是抱不稳,也像是抱不够。
第二天下了小雪。
周祁珞带着笨笨窝在沙发上,盖着薄毯晕睡了一天。
小狗有人陪着睡觉,就一点都不闹腾。
周祁珞睡醒睁眼时还迷茫了一会。
孟姨放假了,早上起床,沈淮之才想起告诉他。
他说孟姨急着回去照顾小孙子,正好他周末两天都不在,又说等他从C市回来他们也差不多过去沈宅。
和周祁珞想的一样,年肯定还是要和沈丛千一起过的。
周祁珞听完没有说什么。
孟姨走之前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今早的早餐终于不再是吐司片,换成了孟姨自己包的肉包。
沈淮之是真的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被问起时还会夸一句味道不错。
周祁珞自然把这句话转述给了孟姨。
孟姨很激动,她是最传统的家庭主妇,做饭手艺精湛,什么都会做,不会做的也都愿意去学,还都学得很快。
她被聘请时就曾被嘱咐家里早餐要分开做。
没想到这会竟发现,沈淮之也吃油条肉包。
周祁珞看到她发过来的微信勾了勾唇,起身去收拾行李。
陈声声一天没联系上人,早已等不及,终于接到电话满口胡言乱语地谢天谢地。
周祁珞被问起今天一天在做什么,实话实说,“在睡觉。”
对面陈声声无语,周祁珞也不管,坐在衣帽间的地上,一边看沈淮之发过来的天气截图,一边照着沈淮之的建议收拾衣物。
只去两天,没必要带太多的衣服,周祁珞随便取了两套放进行李箱,就转身去收拾笨笨的行李。
他也给笨笨准备了一个小行李箱。
陈声声知道他开始收拾东西,也拖出了行李箱。
两人没什么话必须要说,多数时候是陈声声在自言自语。
周祁珞今天心情看上去比昨天好,时不时会回他两句,语气也挺正常的,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懒散。
陈声声不知道是得意忘形还是脑抽,在电话挂断前忽然问他,“祁珞宝贝,你最近还在做心理咨询吗?”
周祁珞沉默。
陈声声见状便知道自个问错话了,忙不迭连声说没什么事他先挂了。
周祁珞却开口让他等会。
“啊?”陈声声人傻了。
周祁珞蹙了下眉,“我为什么要做心理咨询?”
“我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陈声声支吾,“那什么,我看网上的案例说,这种暂时性失忆恢复以后也建议定期看心理医生。”
“你确定?”周祁珞怎么就不信呢。
陈声声深吸口气,“我也是随便说说,我不是见你最近情绪有点不对劲吗,你要有哪里想不通的,不想跟我说,就去问医生呗,就我上次陪你去见的冉箐,我看就挺不错的。”
周祁珞没想过要去看医生,但陈声声的话提醒了他。
挂断电话后,他看了眼时间,冷静一会后,忽然从通讯录里翻出了傅斯扬的电话号码。
A市到C市高铁虽然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开车过去却要三个多小时。
和柯尹约好了一起吃午饭,明参一早便过来接周祁珞。
周祁珞许久没见到他,明参换了副眼镜。
厚重的黑框换成了细金边,整个人也褪去了老实木讷,变得……
“像希助,浑身上下散发着精致的精明。”陈声声凑在周祁珞耳边,小声嘀咕道。
陈声声不说,周祁珞还不觉得,这会听了再看明参,越看越觉得他像希挽。
“明助理。”周祁珞伸手抚着笨笨的后脖颈,懒洋洋地问,“你和希助什么关系啊?”
明参还没反应过来,一板一眼地答,“上下级。”
旁边陈声声已经忍不住偷笑出声。
明参从后视镜望了眼,耳朵倏然泛红。
周祁珞检验完毕,恶趣味地低声对陈声声说,“他还是他。”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车里只有他们三人,笨笨这只小趴狗一上车就焉了,被提捏着后脖颈也不反抗。
于是明参也听见了,还听得很清楚。
周祁珞笑了笑,逗弄完明参,后半程他便戴上耳机,抱着笨笨靠着窗檐闭眼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