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之前崴脚都是装的？”后颈被上过药后，两人躲在被窝里聊起很久之前的记忆。
这种感觉不管对于周祁珞还是沈淮之来说都很陌生，像共同遗失某种经历后的极力补偿。
一个积极说，一个认真听；一个负责追问，一个负责回答。
“什么啊？”周祁珞不承认，伸手拉回想要掀开被子出去透气的沈淮之，“我怎么不记得我脚崴过。”
沈淮之在昏暗的被子里和他对视。
周祁珞眨眨眼，偷偷把头顶的被子拱开一条缝，让床头的光线泄进来。
沈淮之看着他狡黠又无辜的眼神，无端想起两人婚前和婚后少得可怜的几次见面，那时候几乎每一次见面，周祁珞都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不是脚崴就是脚麻。
“好了，轮到我问了，你还没说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周祁珞见他不说话了，立马算他刚刚的问题过了。
周祁珞听到沈淮之叫他周明明了。
周明明是他还没被周妗接回来前的名字。
沈淮之闻言顿了顿。
“需要想这么久？”周祁珞渐渐蹙眉，“你是不是骗我的？”
”不是。”沈淮之立马否认，“有天突然就想起来了。”
周祁珞不相信，狐疑地盯着他。
“你长得和以前很像。”沈淮之一时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是么？”
“嗯。”沈淮之毫不迟疑地点头。
周明明后来被福利院收留，却一直没有人愿意收养他。
没有人会愿意收养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南周内乱是在三年前，也就是周明明十七岁，沈淮之二十二岁的时候。
周明明不知道周家早在他母亲去世时就已经知道他的处境，却仍然放任不管，后面周妗想要用他攀上沈家时，才想起将他接回，并给他换了一个名字。
而沈淮之最开始只是猜测，猜测周祁珞不是周家那个患有心脏病的孩子，他也没想到周祁珞会是这样的身世。
至于他们之间的相遇，沈淮之分化失败后很长一段时间自我意识封闭，本能排斥那段记忆，所以他之后一直认为他的分化仅仅是一觉睡醒就发生的事。
是因为调查周祁珞的身世，他才缓慢记起那段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
周祁珞易感期结束时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他醒来坐在床上还有些懵。
沈淮之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你上课要迟到了。”他慢条斯理地戴好腕表，提醒表情呆滞的周祁珞。
周祁珞视线在他身上缓慢聚焦，嘴唇试着张合几次，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沈淮之这几天已经把Alpha易感期结束后的大致症状研究得七七八八，见状无奈地牵了牵唇，走回床边倾身落下一吻。
“祁珞，你没做梦。”
希挽早已在客厅候着，明参也在。
周祁珞听见大门滴一声被关上，才掀开被子下床。
他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最后他洗漱完出去直接找到明参。
“夫人早上好。”明参见到他，鞠躬问好。
周祁珞眉头轻蹙，“没了？”
“？”明参没明白他的意思。
周祁珞却不再看他，自顾自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吐司咬了一片，“看来真的不是梦。”他含糊地嘟囔。
不远处的明参偷偷松了口气，他之前办事不力，原以为会就此被辞退，却没想到沈淮之仍默许他跟着周祁珞。
A大那边由明参出面，代周祁珞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
他的不住宿申请也已经提交通过。
周祁珞上课照例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
等他回神察觉到不对时，身边已经三三两两坐满了人。
明明刚才他进来，教室最后几排还没什么人。
这会不仅多了不少人，那些人还莫名其妙总转头。
如果周祁珞没听错，没看错的话，他们是在议论他？
而且是当着他的面毫不遮掩地议论他。
周祁珞都清楚听见他名字了。
“……”
下课铃刚响，周祁珞就急匆匆往外走，却被人拦下。
“你好同学。”
周祁珞眉头不着痕迹地轻蹙，他对眼前的Omega毫无印象。
Omega俏皮地对他笑了笑，“可以问下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吗？”
第65章
“噗嗤。”陈声声还是忍不住想笑，被周祁珞瞪了也不收敛。
他和周祁珞说好中午一起吃饭后，在下课前就提早等在周祁珞教室门口，好巧不巧，他正好目睹了周祁珞被追问信息素的全部过程。
那位Omega被周祁珞拒绝后也不气馁，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
陈声声想起周祁珞那句干脆利落的“不可以”，还是觉得很好笑，他把手搭在周祁珞肩上，笑得弯腰，“人家只是想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而已，你干嘛要连续拒绝两次，别这么不近人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