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族人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一幕不禁有些失望,几个老头摇摇头离开了。
陶又清却突然走到何意面前,声泪俱下:“意哥儿,求求你行吗?就这一次!”
“……我会去药铺看看,但县衙那边我无能为力。”他只能做到这地步了,还是看在陶又清可怜的份上。
只是,他以后都不会再可怜这样的人了。
何意同谢母打过招呼就和陶家一起去了镇上。
陶家卖药草的铺子是普济药堂,陶又年被关到牢里接受审问,管事老乔便回了药铺按照东家的吩咐给吃坏肚子的李府少爷送好些补品过去。
管事一脚迈出去就看见了陶家人,脸瞬间拉下来:“你们来做什么?”
“他!就是他带着我们挖药草的!”陶氏将何意推上前,恨不得立刻把何意推进牢里。
何意点点头:“乔管事。”
“谢夫郎怎么和他们一起来?真是您带着他们?”谢潇澜每次都会带着何意转悠,老乔自然是认识他的,当下有点狐疑。
何意勾勾唇:“他们求着我来看看病人。”
“要是真有大事早被抄家了!”乔管事看陶家人没好脸色,“李家少爷原是头风发作,谁知道吃了他们给的药草,上吐下泻,好在已经无大事了。”
何意本就是来了解情况的,那李家少爷没事,陶又年自然也没事,他便和陶家别过要回村。
谁知,陶又清再次拦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意哥儿,你能不能……”
“不能。”何意轻轻摇头,看向陶又清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样温和,“无论什么,都不能,清哥儿你的每一句‘能不能’后面对我来说都是逼迫,明白吗?”
陶又清愣愣的看着何意离开的背影,他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没了。
李家少爷本就是个常年病痛缠身的,虽说此事要怪陶家送来的药草有问题,可没有清点好药草的伙计也难辞其咎。
李家报官将陶又年关进了牢里,伙计自然也少不了挨板子,只是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将李少爷的病治好,即便没有陶又清的恳求,他自己也是想去李家瞧瞧的。
他之前就有听谢潇澜说,李家同县令交好,多和镇上的大人物结交,也有益于往后的发展。
何意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去李家,他得想办法让李家请他去,按照这时候百姓们的想法,大都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如果不是有权威的人带他,李家不会信。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谢潇澜。
何意这般想着,拐个弯就往华庭书院走去了。
华庭书院。
“潇澜,夫子让咱们去李家看看李鹤,听说他又莫名其妙病了,咱们身为同窗,得去探望一番。”
南灵微拿着夫子给的请假名帖找到谢潇澜,李鹤也是他们学室的书生,只是因为从娘胎里带的弱症,自小体弱多病,这次病的厉害了,为表情谊,自是要去探望。
谢潇澜对这些自然无不可,只是他前世后来并未再听说李鹤的名字,不知是因病未参考,还是没躲过此劫……
前世他一心只有功名利禄,如今重来除去报仇,身边亲友也甚为重要,他再不想落得那般惨烈的下场。
两人在名帖上写下名字交给夫子,带着今日所学的笔记上了李家。
李鹤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好,娘胎里带的弱症最是难治,平日里都要精细养着,这次因为用错药更是伤了元气,前来看病的大夫各个面露异色,就差说准备后事了。
南灵微是县令之子,亲自来探望可见对李家的看中,若是平时李家夫妇自然要笑脸相待,如今却是如何都笑不出来。
李母勉强一笑:“竟是你们亲自前来,书院抬爱了。”
南灵微面色严肃:“夫人您客气了,我们也是心系李兄,他如今如何了?”
“我们特意给他带了今日所学知识,希望他能早日康复和我们一起读书。”谢潇澜见他所说都是往李夫人心窝上戳,忙接了一句。
“大夫们的意思……要准备后事……”
李夫人眼眶骤然一红,大夫们的意思他们都明白,只是从前分明说过只要养至十岁就算是度过难关了,可如今还是一直病弱,实在让人心痛。
即便是冷静如谢潇澜,面上也不禁闪过一丝无奈,怪不得他前世不曾听说过李鹤的名声,否则凭借他如今本事,中举是轻而易举。
竟是未度过此坎。
南灵微突然灵机一动:“潇澜你家夫郎不是也会些医术?说不定各个大夫都会有不同的看法,何况你夫郎经常卖药草给药铺,定然也是熟读药理的。”
李夫人听到南灵微这般说眼睛都亮了,只是谢潇澜的夫郎怕是年岁还小,说不定并不能治好鹤儿的病,若是再加重就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