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凤翎看崔母前几日的状态有所好转,还以为她的病情会得到控制,却不想,她这是吊着一口气,等着王淑兰人头落地后,便心愿已了。
郭飞刚出门不久,崔母便去世了。
崔母离世的消息传到京都的时候,肃王正在太后的宫里。
太后身穿一件紫色绣金云的吉服,眸光柔和的看向幼子,“我听你皇兄说,你奏请他封赏民间女子为县主,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肃王道:“母后,那女子不是寻常民间女子。”太后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已从你皇兄口中得知,那道方子便是对方献进宫里的。”
太后见幼子眉间紧拧,接着道:“即便如此,大可多赏赐一些御赐之物给她。”
肃王神情复杂的看向她,“可是,··”
太后见他这般情况,突然一副了然的模样,“你莫不是看上那名女子,欲娶她进门,又碍于她的身份,这才想着让你皇兄给她抬抬身份?”
肃王听闻此言,脸色更加的怪异,他沉默了一瞬,方才道:“母后,我岂会是这种人。”
太后追问道:“既不是这样,那是为何?难不成对方是你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女?”
肃王抬眼看她,说不出话来。
太后见此情形,以为自己猜中了实情。当即起身道:“既如此,那便带人把她给迎回京都,入皇碟。”
肃王见她误会得厉害,只好把实情告诉她。
肃王从宫里出来后,便回了王府。他回京后第一时间便令亲信广寻名医,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名医的下落时,却听闻了崔母的噩耗。
肃王前些日子带着人突然离京,回京后让亲信广寻名医下落的事情传入王妃的耳里时,对方便猜测私生子一事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觉得这医治心疾的名医怕是给那孩子的生母找的,如今在一看肃王眉眼间一副哀伤的神情,便觉得那女人十有八九是死了。
她早先虽然对于肃王在外有私生子一事不怎么在意,可若是王爷到时把母子二人给接回府中,她这个王妃该如何自处?
如今,那女人死得倒是恰当好处,她平白多了一个儿子岂不是正好。
千里之外的临水镇。
崔母的丧事办完后,虞凤翎带着李婶儿她们照例去渡口那头出摊,近段时间崔家大大小小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已经许久没有出摊了。
虞凤翎本以为往日积累的那些顾客怕是都跑得差不多了,却不想,她们一出摊那些客户都围了过来。临水镇不算大,崔家本因着吃食摊子的关系在镇里便是打眼的人家,她那铺子被王淑兰深夜纵火一事,更是让崔家的名声越发的响亮。
崔母离世一事,也是在当地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今日这些食客光顾的时候,或多或少的脸上都会流露出一些同情怜悯的神情。
收摊回去的时候,路过被烧成一片废墟的铺子时,虞凤翎的内心有些复杂。
她当日狠狠地敲了王光耀一笔,收了他足有五万两的银子。对方有把柄在她手里,倒也不害怕被他事后报复。
况且她如今也不是任人随意欺负的,虞家和王家的那些产业,足够她花钱雇佣杀手去取对方的狗命。更别说得知了肃王和崔明宣的关系后,若真到了那时,想来对方也不会置之不理。
虞凤翎原本存了就地重建或是重新置办铺面的心思,但眼下崔明宣替她拿回了在平洲的那些产业后,她心里有些动摇,存了搬去平洲生活的念头。
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徘徊了一些时日了,临水镇到底是个小镇,即便是有个坊市的关系,但和平洲比起来,也是相差甚远。
她从崔明宣的口中得知过,平洲地理位置优越,城内石板铺成的街道纵横交错,曲径通幽的深街长巷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四通八达的水路,更是一大优势。
同她签订合约的酒楼也在平洲,若是搬去平洲生活的话,运输问题也会轻松许多。且平洲距离成都府和滇南都只需两个时辰的样子,若是走水路的话便能缩短一半的路程,若那时她的生意遍布得更广的话,也是不局限于平洲的酒楼。
她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同崔明宣说了说,当即就获得了他的认同。
既然决定搬去平洲,虞凤翎便把这事儿同裴氏母女道了出来,问了问她们二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