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着后来伤了身子的关系,回京后他处处躲着对方不说,为了不耽误对方他甚至制造出时常出没于烟花巷柳之地的浪荡名声。一想到自己做下的这些事情,肃王恨不能一刀砍了自己。
他在心头算了算时间,他流连于烟花巷柳的那段时间,正是心爱之人怀胎数月即将产子之时。
肃王一刻也等不了,他让亲信回府知会一声后,便独自骑着马朝着城外的方向去。
亲信怕出什么意外,立马招来了一队人马速速跟了上去。
虞凤翎发现崔母一日三餐的药食进补下来,并没有什么效果,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死气。
这日的饭桌上,崔母突然道:“明溪,我同隔壁老姐姐合计了一下,你们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八。”
崔明溪没想到婚期这么赶,她看向崔母,“娘,会不会太赶了一些,婚服我还未开始绣制。”
“这几日我总是梦到你爹和大哥他们,我怕自己的时日不多了。”说起早逝的长子,崔母眼底有泪光闪动,她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我下去后,你大哥会不会怪罪我没有替他看顾好恒儿。”
崔明溪见她这般,双眼瞬间湿了,一开口话音里有哭腔,“娘,你别胡思乱想,你会长命百岁的。你还要看到我和二哥的孩子出世。”
两人的话音让虞凤翎心头情绪翻涌,她偏头看了崔明宣一眼,只见他眼眸低垂,让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绪来。
崔母回屋歇息后,崔明溪立刻扑进了虞凤翎的怀中,大声的哭泣起来。嘴里更是反复的呢喃着“虞姐姐,娘是不是要死了。”
感受着怀中崔明溪渐渐弱下去的哭音,虞凤翎心里也不平静。
夜里,虞凤翎同崔明宣静静地躺在床上,两人自从圆·房后,每晚都要闹得很晚,可今夜却都没那兴致。
虞凤翎被崔明宣抱在怀中,她重重的叹了一声,颇有些伤神的道:“今日看娘的情形,越发的不好了。”
崔明宣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听不出情绪的说道:“明溪成婚一事,我俩替她操办吧!”
崔母如今这般,这事儿只能他们俩夫妻多费心了。虞凤翎道:“明溪的婆家离平洲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我打算从我娘的嫁妆里抽出两个铺子,另外在添一千两银子给她当陪嫁之物。”
听闻她的话后,崔明宣静默了一瞬,方才道:“不用,那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你自己留着。明溪的嫁妆我自会想法子。”
他近日都早出晚归的,每日回家还带着一身的血气,虞凤翎断定他肯定是在山里打猎。
也不知道这人那来的精神头,每夜闹到那么晚不说,白日里还都泡在山里,虞凤翎怕他吃不消。
“你打猎能挣多少银子,若是一个不慎被猎物给伤着了,你让我怎么办?”虞凤翎道:“你我夫妻一体,我这个做嫂子的替她添置嫁妆,有什么不能够的?”
崔明宣微微一怔,旋即说道:“这些时日我已经攒下了不少银子,定能让明溪风风光光的出嫁。”
虞凤翎知道崔明宣不是吃软饭的性子,见说不动他,便不在劝说,但给崔明溪添置嫁妆的心思没有动摇。
翌日,因着昨夜两人没有闹来闹去的关系,虞凤翎早早的起身,崔明宣一早便要去山里打猎,虞凤翎替他准备了一些干粮带在身上。
她把人送至门口,把干粮递给他的同时,嘴里不忘嘱咐道:“山里多猛兽,你当心一些。若是缺胳膊少腿的,我可不要你了。”
崔明宣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后,便眼含笑意的带着李叔走了。
虞凤翎一想到他方才的话,不仅耳根子发热,双颊也被羞红了。
两人在门口那副蜜里调油的模样,让暗处的肃王看得心里颇为复杂。
他盯着崔明宣离去的背影看了看,收回目光的时候意外的和虞凤翎的目光撞上。
虞凤翎转身进屋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对面巷子口那人一直盯着崔明宣离去的身影看。看对方一副习武之人的体格,虞凤翎顿时警铃大作,以为对方是崔明宣无意间得罪的仇家。
肃王见被对方发现,当即不在隐藏,抬步走了上去。
随着他的走近,虞凤翎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她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何时见过对方。
肃王一靠近后,便出声道:“我不是坏人。”他可没漏掉对方方才那副一脸谨慎,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话说得,让虞凤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