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宣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了一下手上的力度。崔明瑶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气喘喘的开口，“你松开，我有关于他的秘密同你说。”
崔明瑶虽然钟情于裴钰陵，但在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她自然是选择保命要紧，崔明宣方才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崔明宣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这话并无虚假的成分后，这才大发善心的松开了手。
危机解除后，空气顿时变得流通起来。崔明瑶瘫在地上狠狠地吐息了几下后，这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她早先便听闻过崔明宣心狠手辣的事迹，往日里同他没什么交集，崔明瑶一直觉得谣言误人，眼下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番后，再不敢在崔明宣的面前造次。
崔明宣从虞凤翎嘴里耳闻过她同裴钰陵走得很近的事情，这才会在对方说起知道关于裴钰陵的秘密一事时，起了听听看的心思。
崔明宣黑沉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崔明瑶。
他明明一言不发，可在这种自然而然的威压之下，崔明瑶有种脚趴手软的感觉，她干脆伏在地上道：“我无意中发现陵表哥鬓边没有流放的刺青，我怀疑他背后有人在保他。”
崔明宣不禁微怔，黑眸若隐若现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崔明宣垂眸盯着她看，崔明瑶觉得这人那双锐利的眼睛似能溃破人心一般。
她当即把自己接下来的怀疑也道了出来，“那书斋有一件屋子是他专有的，我时常看到不同的学子进进出出。”
随着她的话落，崔明宣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复杂。
他看了崔明瑶一眼，凉声道：“今日之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否则的话···”
明晃晃的威胁，崔明瑶不敢不从。
她忙点头，“不敢，不敢。”
第88章
崔明宣从客栈出来后, 转头就去了铺子后院。他曾看到过莫渊同裴钰陵走得很近的场面，结合崔明瑶的那番话，他有种预感, 对方是知道些什么的。
他的突然到来, 令莫渊微怔。
这人往日都是深夜时分过来，眼下这个时辰出现实在耐人寻味。
“你此时前来，莫不是为了虞凤翎一事？”莫渊想到自己调查到的情况，说道：“她那继母同当地的一名瓷器商有染，坠崖一事不排除有对方的手笔。待我见过那乳娘后，便能彻底清楚这件事的内情。”
崔明宣点了点头, 随即一脸严肃的看向对方，“裴钰陵同你是何种关系, 你俩是不是共伺一主。”
他的话让莫渊身体一僵, 随即想到这人曾看到过他同裴钰陵同进同出的场面，对于他看出两人的关系倒也不觉意外。
事到如今，莫渊没什么好隐瞒的。
“没错, 我俩确实共伺一主。”莫渊道：“早在一年前，裴钰陵便投靠了主人。崔家出事后, 我便被一同派往了此地。”
崔明宣沉吟半响，随即问道：“你来此地是何目的, 莫不是监视他？”
莫渊摇头, 说道：“我来此地主要是替主人敛财, 拉拢西南地界的富商。至于裴钰陵的差事，我不甚所知。”
听闻他的话后, 崔明宣不知想到了什么, 随即开口，“成都府的王家, 是你首选的人家吧！”
莫渊并未隐瞒，他这种过惯了刀尖上舔生活的人，如今诈死后除了选择隐姓埋名外，便只能投靠能同主人抗衡的势力。闲王这个前太子和肃王这种手握兵权的大将军，都是不错的人选。
而崔明宣这人，似乎同两人都有着交集。莫渊这才会干脆留在了此地，待在崔明宣的身边图谋以后。
莫渊：“没错，我私下里探查到王家家主私采金矿，酿出了不少的事故。便以此来要挟他，让其每月上交银钱。”
朝廷要对北方各部落用兵，国库历来空虚。不仅利润极其丰厚且跟军备民生密切相关的盐铁生产掌握在朝廷手里，金银铜涉及到国家货币方面，都是绝对禁止私自开采的。开矿一事，基本是由朝廷垄断。
崔明宣没想到王家这般大胆，竟敢铤而走险的私自开采。
想起虞凤翎同王家的关系，崔明宣不得不在心里庆幸，幸好对方不是私自开采铁矿。铁矿同军备密切相关，大规模私自开采基本也就等同于谋反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莫渊见他神情复杂，以为对方起了别的心思。便道：“你若是想横插一笔的话，我去会会王家家主。”
崔明宣见他误会，开口说：“不用，此事我自有主张。”
从铺子离开后，崔明宣打算去找王姑娘一趟。王家不仅私自开采金矿，还牵涉到了人命一事上，迟早会被爆出来。王家连私自开采金矿这种事情也敢做，私下里怕是没少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他怕到时候一旦爆发出来后，会牵连到虞凤翎的头上，便打算去会一会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