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黛玉生产之时,黛玉前脚呼痛,下一刻,就被悄悄安置在养心殿里生产,不只如此,就连接生的稳婆与医女也全都被李远给换了,横竖全太医院的里的太医和医女,外加全内务府的稳婆都曾经推演过怎么给黛玉接生,即使临时换人也不影响。
至于原本的安排给黛玉的太医与医女则是被送到了慎刑司,重新检查一遍再说。
别怪他们有些紧张了,毕竟这段时日查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莫说原本就疑心病重的李远,就连徒晰也都难免紧张了起来,宁可多查一些,也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且不说送去慎刑的医女身上当真查出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听着黛玉痛苦的闷哼声,徒晰的后悔更是到达了最顶点,他不安的在产房外来回镀步,一个劲的问道:"生了没?生了没?"
小林子有几分无奈,低声回道:“圣上,一般头一胎是要点时间的。”
为了皇后这一胎,不只是太医院上上下下严阵以待,就连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太监、宫女也分批到太医院里学了不少妇人生产的知识,小林子自然知道,那怕是生的再快的妇人,也没有一进产房就马上生产的。
徒晰也知道这个理,可他就是紧张啊。
他一紧张,便想找人碎碎念了,偏生他才说了二句,乌太后就嫌他烦的直接挥挥手叫他滚一边去,就连甄太后也不帮着他,直接指着门口,一副你自个不出去,她就动手把他丢出去的味道。
徒晰越发感到空虚寂寞冷,感觉这孩子还没出生,他就先失宠了。
他一望左右,却不见李远,他沉吟问道:“可见到李远了?”
小林子有几分尴尬的指向产房,低声道:"李哥亲自在里头盯着呢。"
哪怕小林子是徒晰心腹中的心腹,在徒晰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苏培成于永正帝一般,但对于李远的真实身份,小林子是不知道的。
虽然小林子不知道,也绝对猜不出李远的身世背后竟然有着这么不可思议的秘密,但不妨他看出来李远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圣上对李远是真信任,就连给皇后换产房一事也由着李远了,可见得对李远的信任不比一般。
既然圣上如此信任李远,小林子自然也会随着圣上的心意,是以虽然李远溜进了皇后产房之举着实有那么一点诡异,但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李远了。
小林子不忘解释了句,“李哥就在外室,没进内室,远的很。”
什么不该看到的绝对不会看到。
他顿了顿又问道:“是否要让李哥出来?”
徒晰沉吟片刻,“不!就让他待着吧。”
他倒不在意李远待在产房中之事,尴尬是有一些,但他相信李远绝对不会做无用之事,对于这两个孩子,李远可比他这个亲生父亲还要在意的多。必定不会伤害两个孩子。
徒晰都不说话了,旁人虽觉得李远这么一个太监待在产房里有几分古怪,可一想人家是太监,也就罢了,就当作李远不存在,照样干着自己的活。
李远就这样默默地在产房里等着,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里一直把玩着一根不过寸许长的银针。
在产房外,徒晰一直从白天等到太阳快落山,等到徒晰的腿脚都快站麻了,总算听到了一声婴啼之声。
徒晰心中一紧,连忙问道:“皇后可好!”
“好!”稳婆抱着一个大红色的襁褓,喜冲冲的出来报喜,稳婆笑道:“恭喜圣上,恭喜母后皇太后,恭喜——”
“好了!”甄太后可没那个耐心,连忙问道:“是男是女!?”
“恭喜——”稳婆恭喜到一半,见甄太后一脸不耐烦之色,连忙说道:“是皇子!”
说到皇子时,稳婆嘴上说着恭喜,可脸上却微微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要是皇后怀的不是双胎,这头胎就生了嫡皇长子绝对是件喜事,可偏偏是双胎,这……就有几分尴尬了。
果然,听到是皇子,无论是两言皇太后,甚至是徒晰的脸上笑容都淡了一淡,虽说龙凤胎的机率不高,可徒晰还是忍不住幻想着,要真是龙凤胎就好了,可如今……
他强打起精神,笑道:“皇后生了皇子,是喜事。”
他大手一挥,吩咐道:“赏!坤宁宫里上下人等赏三个月的月银!”
小林子低声应了声是,深吸一口气,大声道:“皇后产子,赏坤宁宫人等三个月的月银。”
小林子说的极大声,似是想把近来的郁气全都喝斥掉一般,没一会儿,随着报喜太监一个接着一个将圣旨远远的传出去,所有人都知道,皇后生了嫡皇长子!
虽说头上有着双胞皇子的阴影,但孩子出生了总是喜事,一行人连忙凑上前瞧着孩子,毕竟是双胎,虽然黛玉养到了九个月上,但孩子看起来就是比寻常孩子要来的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