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倒是二话不说的就应了,她也知道晰哥儿从小便是张婉嬷带大的,与张娘娘感情深厚,如今进宫进的匆忙,要是不跟张婉嬷交待一声,只怕也不安心。
永正帝虽是嫌晰哥儿有些太儿女情长了点,不过这孩子重情也不是什么坏事,当下大手一挥,直接让苏培成亲自陪着晰哥儿回林家,一方面是不放心旁人,另外一方面也是让人瞎瞧他对徒晰的重视,省得旁人误以为晰哥儿是从言外回来的,便可随意轻慢了。
当然,永正帝不忘特特提醒苏培成,莫让荣国府的人挨着晰哥儿,基于某种原由,他对荣国府那没脸没皮的本事着实印像深刻,深怕晰哥儿一个不小心,又被荣国府的人给缠上。
对此,苏培成笑道:“想来荣国府目前是没那功夫了。”
“哦!?”永正帝微微挑眉,“可是贾赦那厮做了什么了?”
这下子论到苏培成吃了一惊,“圣上怎么知道是贾大老爷?”
这事才刚发生,应该没那么快传到宫里啊,况且言里有谁敢越过他给圣上说一说外头的事呢?
苏培成恶狠狠的瞪着四周伺候的小太监们一眼,想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抢了他的工作?
永正帝笑道:“朕不过是猜的。”
他顿了顿叹道:“荣国府里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聪明人,可惜受制于母!”
其实对于贾赦此人,永正帝多少是有几分欣赏的,不只是他,当年见过贾赦是怎么在宫里称霸的,那个不暗暗佩服着贾赦。
废太子自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从小父亲便捧着废太子,即使他们是兄弟,也比废太子矮一截,也只有贾赦这个胆大的,敢跟废太子争上一争。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贾赦便自小被贾代善压制的厉害,好好的一只桀骜不驯的狼被硬生生压成了病狗,也着实有几分可惜,可狼毕竟是狼,能压制的了一时,压不了一世,当危机来临时,少不得得发狂咬人了。
对于永正帝用疯狂两字来形容贾赦,苏培成都忍不住暗暗点头,圣上这点评当真说的太对了,在他看来,贾赦当真是有些颠狂了。
苏培成低声道: "圣上,贾大老爷当真大胆,六皇子前脚刚进言,他后脚便上清虚观将出了家的宁国府的敬大老爷给请了出来,又请了贾家几个老人家开祠堂代父休妻!”
“什么!?”
饶是知道贾赦胆子极大,但永正帝也没想过他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他脱口而出道:"代父休妻!?他不要名声了吗?”
苏培成苦笑一下,“圣上,贾大老爷在京里本就没多少名声,此事之后,贾大老爷的名声反而更好了些呢。”
永正帝一脸难以置信,虽然他没说话,但眼神里明明白白的透露出京城里的人都有问题吗?还是三观跟着五官走?总不能因为贾赦颜好,便什么都好吧!?
苏培成缓缓续道: "说起来,贾老太爷这厮也不是胡来的,他先是直接将贾老太君暗算皇子之事揭出,犯了这么大的罪,无论放到那户人家,休妻都是轻的呢。
就连史家也不敢说话,还拒绝将史家的老姑奶奶接回去,最后还是贾老太爷发了话,让贾老太君待在家庙里反省。”
永正帝沉吟道:“话虽如此,贾老太君总归是其母,这似乎是有些过了。”
论礼法,贾赦此举自然不会有错,但论情理,贾赦未免有些太过绝情了。
苏培成摇了摇头, "贾家的二位老爷都非贾老太君所出,也算不得绝情,再则,贾大老爷还把二位老爷的姨娘还有琏二爷的生母都是贾老太君让人害了一事揭出。
贾大老爷生母和发妻都是死在贾老太君之手,无论是谁,都不好说出让他孝顺嫡母之事了。”
虽说妾为立女,但妾室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弄死的,特别是生了儿子的侍妾,贾老太君此举也着实过了,更别提贾老太君还弄死了贾大老爷的原配发妻。
而且贾大老爷虽然是代父休妻,但还是让贾老太君在家庙里安享晚年,在旁人来看,还是贾大老爷心善呢。
"嘿。"听到旁人说贾赦心善什么的,永正帝忍不住鸡皮疙瘩直直冒,没好气道:"你等着吧!贾赦这家伙必有后手!"
要是旁人,说不定就到此为止了,不过贾赦这厮是得理不饶人的,不动手则已,要是动了手,非把人逼到退无可退才行,要是他会到此为止才有鬼呢。
果然,永正帝此话一说,苏培成也忍不住怪笑了起来,“嘿嘿嘿。”
该怎么说呢,贾大老爷的骚操作当真是连他这么一个外人看了都觉得爽啊!
永正帝不耐烦的瞪了苏培成一眼,没好气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