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靠山了。君攸悦头开始隐隐作痛,为今夜应酬时喝下的酒,也为这被权欲迷了眼的研究所。
“你要是不识相,今晚她也得陪着你遭殃。”男人终于没了耐心,露出了凶恶的嘴脸。
陶笙被吓白了脸,但还是努力站稳,拉了下君攸悦的衣角,生怕她为护自己,接下这杯明显有问题的酒。
君攸悦神色确实有所动容。
她伸手,准备接过这只酒杯。
喝是不可能喝的,借它当武器,拦这三人五秒还是做得到的。
眼看着已经握上了高脚杯的握柄,一只素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那来路不明的手用了些力,撬开了君攸悦握着酒杯的手指。
玻璃杯自然的往下坠,同时失重的,还有君攸悦的心。
君攸悦看见了那枚熟悉的素戒,呼吸一滞。
她缓缓抬头,时间好似被定格在了这一秒,动作、呼吸、心跳都被放得极缓。
她好似被眼前的女子扼住了咽喉,又好似被她那多情的桃花眸撩过心脏。
对上眼神的一刹那,酒杯掉在地上,玻璃炸开,破碎声让君攸悦的世界恢复正常,甚至,还有些略微的加速。
不过是在这种场合看见她,怎么就像见到踏云而来的英雌一般,心跳得这样快,神经这样的紧张。
她张嘴想唤她许久未见的妻子一声,对上那极为复杂的眼神,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责备、内疚、心疼、愤怒······太多情绪杂糅在那对视的一眼里,模糊了桃花眸原本的模样。
君攸悦被看得羞愧不已,偏过头,不敢直视妻子无声的质问。
鹿兮辞阖了下眼。
天知道她看见君攸悦被一群男人围着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尤其是这个家伙还打算去接那杯酒。
她知不知道她要是喝了,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两个人这么些年没怎么交流过,到底不好多说什么,鹿兮辞无视了君攸悦空白的无名指,无视了靠在椅子上不停喘气的陶笙,转头看向给君攸悦递酒的男人。
“你又是谁?也是君攸悦的朋友?”
前有原本被打发走,不放心君攸悦,主动留下的陶笙,后有这不知道哪儿钻出来的女人。
今晚男人多次被打岔,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水。
鹿兮辞示意了保镖一眼,让她把这群人制服住。
“你,你不能动我!我和程旭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好朋友!”
男人见自己的两个狐朋狗友三两下就被那肌肉女放倒,急了。
暗处有人蠢蠢欲动。鹿兮辞回眸扫视了一眼,呵了一声。
“程家?又不是程谨行程霄安,我怕你?”鹿兮辞没听说过程旭这号人,她说的是程家这一辈最出色的两个人。
她一脚踢在男人胯处。“我姓鹿。”虽然,此鹿非彼陆。
男人打了个哆嗦,不止是因为那里被踢到。
“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错了!”听到那个音,他就知道他完了。
他若真是跟程旭关系好就算了,可他只是狐假虎威,程旭也刚好看不惯君攸悦。
随后鹿兮辞让保镖把那瓶有问题的酒带上,她自己则牵着君攸悦往外走。
事情好像结束了。
君攸悦松了口气,心跳止不住的加速,被鹿兮辞拉着的手腕隐隐发着烫,烧着。
她想说点什么,“谢谢你”似乎有些干瘪,“幸好有你”又太过谄媚。
“陶笙还······”结果她只说出了这么个句子。
鹿兮辞手劲儿兀地加大,捏得君攸悦吃痛一声。
虽然早知道君攸悦语言交流能力几乎为零,但鹿兮辞还是止不住的生气。
本就没有消散的火气被这么一浇油,燃到她快失去理智了。
胸腔闷着,又针扎着痛。
她深吸一口气,却止不住鼻酸,再看向君攸悦,眼尾泛着红。
“她怎么?她没长脚,不会跑?还是她很重要,也需要我去亲自把她请出来?”
难得把水深火热的妻子救出来,她还在惦记她外面的小情人,换谁都不可能高兴吧?
虽然,是不是真的情人还有待考量。
不是鹿兮辞自夸,她真不觉得还有人受得了君攸悦这副冰霜似的态度。
除非那陶什么的和自己一样,只看脸。
而且,鹿兮辞也有自己的考量。
都是女人,再怎么情敌,她也不可能放着陶笙在那种环境不管。
她放了狠话,摆明了自己和君陶二人是一伙的,不可能再有没长眼睛的人去招惹陶笙。
只要陶笙长了脚,那就不可能有事。
君攸悦再次羞愧的低下了头。
她只是想找话说。
她忙的这几天一直都在想鹿兮辞,也很高兴鹿兮辞能来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