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禾心疼的看着宁芝芝，目光中的慈爱让宁芝芝觉得格外眼熟。
好像方淑华每次看她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吧？
宁芝芝眨了眨眼睛，从沙发边上绕了过去，然后亲昵的抱住了柳青禾的胳膊。
“唔，因为想你和小哥哥了呀。柳阿姨，你能不能多和我说说小哥哥小时候的事情呀？”
在柳青禾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宁芝芝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因为，芝芝有点好奇，小哥哥这样的天才，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柳青禾恍然大悟的表情，宁芝芝心中有一些心虚。
她并不是单单只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会问柳青禾关于裴崇焕的事情，其实更多的是想要调查。
她想要从柳青禾讲的故事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让佣人去洗了一些水果，又准备了一些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摆在桌上，柳青禾又让佣人去楼上将一本相册取了下来。
看着那本明显有些年头的相册，柳青禾爱惜的抚摸着相册本的封面，眼中浮现一抹怀念。
“阿焕小时候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就先给你看看照片吧，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阿姨再讲给你听，好不好呀芝芝？”
宁芝芝点了点头说了一身好，然后看着柳青禾用纤细白皙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开了那记载着尘封过往的相册。
第一张印入宁芝芝眼帘的，是比现在还稍显稚嫩一些的裴崇焕，他穿着白色的小衬衫，板着一张脸站在镜头面前，脸上没什么笑容，眼底也没什么情绪。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宁芝芝忍不住伸手，将指抚在照片上，轻轻的蹭了蹭，正好和柳青禾的手指撞到了一起。
“芝芝？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样子的阿焕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子？”
柳青禾没有抬头，专注的看着照片上的裴崇焕。
明明照片的背景是艳阳天，蓝天白云清朗无比，可是裴崇焕却像是和这样的天气分割开了一样，一点也没有同龄小孩的活泼活力。
宁芝芝抿了抿唇，低低的应了一声。
这张照片上的裴崇焕何止不像个小孩子，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成年人，而且还是历经世事沧桑，已经没有对未来的期盼的那种。
越是看他，宁芝芝越是想要知道裴崇焕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他后来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有这么大的改变。
不知道宁芝芝在想什么的柳青禾，因为一张照片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对宁芝芝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第325章 真相的边缘
“这孩子，我总觉得他有点太过于早熟了。”
“他一岁的时候，我带他去看过一位大师。那位大师说，过慧易夭，唯有放下执念过往，才能好好生活。”
柳青禾一只手的食指，在裴崇焕的额间轻轻点了一下，像是无奈，也像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阿焕这孩子年纪轻轻的，究竟有什么执念，又有什么过往。我和你裴叔叔一直想让他开心起来，试了很多办法，但都没什么效果，后来是他自己去了一次星空博物馆，回来之后，就开心多了，慢慢的也愿意和我们沟通了。”
宁芝芝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柳青禾说着裴崇焕小时候的故事。
一向冷清话少的女儿在说到自己儿子的时候，话也比平常多了不少，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健康的红晕，在给宁芝芝讲完裴崇焕四岁的时候获得书法大赛冠军的故事后，她以手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
宁芝芝看着她咳嗽时不自觉蹙起的眉心，从沙发上跳了下去，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了柳青禾的面前。
“柳阿姨，你嗓子是不是很难受呀？先喝杯水缓缓吧？对不起，芝芝不应该缠着你讲这么久故事的。”
宁芝芝有些懊恼的想着，她怎么还有这种“不懂事”的时候？明明知道柳青禾身体不太好，还让她这么高频率的讲话。
摆了摆手，柳青禾示意宁芝芝自己没事，然后才接过宁芝芝递过来的茶水杯，小口小口的抿着润喉。
温热的茶水入口，瞬间抚平了柳青禾嗓子的痒意。她感觉舒服了不少，皱着的眉头也缓缓松开。
“没有，不怪你的芝芝，是我自己想多跟你聊聊阿焕的事情。”
柳青禾将杯子随手放在了桌上，感慨道。
“说起来，芝芝，我还要谢谢你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这样聊过天了，谢谢你愿意陪我。”
她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连带着那双眼睛里都染上了细碎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