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汇报:“主子,搜过了,都没有。”
陆少煊还在不知疲倦地叫嚣着,叫扶渊一直无动于衷,说出来的话语也逐渐变得难听,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
扶渊阴鸷地靠近他,靴子踩出沉闷的声音。
陆少煊挣扎得更加剧烈,被以更大的力道彻底压住,整个人匍匐到了地上,狼狈至极。
手还不死心地想要反抗。
黑色的靴子靠近,一脚踩了下去。
“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刚一吼出,他的嘴立刻被堵上,憋得脸都涨红了。
良久,扶渊终于面无表情地挪开脚。
他的手指已经充血肿胀,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禁锢被松开的时候,他却没有了直起身的力气,抱着疼到几乎要麻木的手躺倒在地上。
脸上一道阴影落下,他仰躺着看到了扶渊阴鸷森冷的眼睛,也终于看清了他脸上的面具——
这一次,他戴的不再是那副银色的面具,而是黑色的。象征着另一层尊贵的、令人闻风丧胆的身份。
陆少煊瞪大了眼睛,在这一刻甚至清晰地看到了面具上繁复的纹理。
就像古书中记载的怪物图腾。
一个不可思议地名字出现在他脑海里……
扶、渊。
他竟是扶渊?!!
陆少煊死死咬着牙,眼中闪过不甘。
将他害得如此的案件就是由摄政王扶渊主理的,他先前还一直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得罪扶渊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扶渊却没有理会他眼中的恼怒,居高临下看着他:“阿昭在哪儿?”
陆少煊口中塞着的东西被扯出来,又被人拖着起身,像条丧家之犬一般跪在扶渊面前。
扶渊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强迫着他仰起头。
“说。”
陆少煊看着他,脸色不断变换。
在下一次扶渊收紧手掌的瞬间,他竟是笑了,喉底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扶渊脸色难看至极,耐心在一点一点消失:“说!阿昭呢!”
陆少煊被勒得皱起眉,却还是有恃无恐地挑衅着:“夕昭那么喜欢我,你若伤我,便是伤了他!”
扶渊的脸色果然在这一刻变得阴沉可怕,眼中燃起浓重的愤怒。
陆少煊却是露出了更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为了不让沈夕昭伤心,扶渊暂时不会动他。
却不想,贴着颈间的冰冷手掌在下一瞬猝然收紧,他再也笑不出来,涨红着眼睛瞪着扶渊。
扶渊眼中盛着嗜血的怒气,看着他,犹如在看一只弱小、任人宰割的蝼蚁。
“阿昭喜欢你?”扶渊的声音很轻。
“他喜欢你哪里?喜欢你骁勇善战?那我就把你的手脚都断了。”
“还是喜欢你这张脸?”扶渊似乎嗤笑了一声。
仔仔细细端详着他的脸,扶渊拿出一把小刀来,烛火照出铮亮的刀光,映在陆少煊脸上。
“扒下来怎么样?”
一滴冷汗滴落,陆少煊脸上的笑容消失。
疯子!眼前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从前只是耳闻,从未亲眼见过,如今才后知后觉地战栗不止。
这张脸,对他来说无比重要。
“不……扶渊……摄政王!”
冰凉尖利的刀子落在鬓角处,扶渊缓缓松开手,没了支撑,头部重量使然,陆少煊的头微微往下垂,刀片就在脸上划出一道伤口。
血珠冒出。
“再问最后一遍,你把阿昭藏哪儿了?”
陆少煊保持着昂起头的姿态,愣是不敢动一下。
他终于开始害怕了,磕磕绊绊地回答:“我……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啊——”
脸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陆少煊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至极,“我真的!真的不知道,那天从谢府出来以后,他们就再也不肯让我进去找夕昭了,我没再见过他,真的没有!”
他强忍着痛感,“是,我是想去找他,可是还没有机会。”
扶渊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你想逃去哪?打算如何找他?又计划找他做什么?”
“我……我只是不想和林自秋成亲了。林自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日后皇上肯定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疼爱他。”
不能怪他无情,全都是林自秋咎由自取的。
“我本想等安定下来以后便写信给夕昭,让他来找我。等把他哄好了,还……还愁皇上不会保我么?”他没敢隐瞒。
“怎么哄?”扶渊目光凉凉地落在他脸上,伤口中的血顿时流得更快。
“我说!我说!”陆少煊脸僵硬着,咽了咽口水,“他爱惨了我,从前一直……想爬上我的床。”
和扶渊布满杀气的眼神对视,他硬着头皮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我床上功夫不错,只要把他伺候好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