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凌溪告诫自己。按照自己的安排,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强行把脑子里那些多愁善感的情绪情理出去,强迫自己赶快起来。
然而他不起来还好,一起来就不自觉地“嘶”了一声。他的腿间全是昨天晚上和沈深一起过度放纵的暧昧痕迹,现在乍一动起来感觉下半身都不属于自己了。
奇怪,凌溪摸摸自己的腿,心里突然更难受了。
也不至于吓得这么厉害吧,凌溪甚至有些委屈地想,明明昨天还做得那么开心。
脚步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当凌溪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猛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沈深那张熟悉的脸庞。
同穿着睡衣睡裤、衣衫不整的凌溪不同的是,沈深的衣服穿戴得很整齐,唯一看上去不太体面的,还是他腰间系上的那一个围裙。看得出来,这家伙应该是刚刚从厨房里出来。
“醒了?”沈深露出一个有些尴尬但又极力想装作灿烂的笑容,“真巧,我刚准备喊你起来吃饭呢,结果你就醒了。”
沈深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其实他多少也能明白,昨天凌溪的反常多半是有酒精的加成。按理说,酒醉的人没有清醒的自我意识,他本不该顺着凌溪真的做下去。但是,他似乎抵挡不了任何来自凌溪的诱惑,明知不应该,但却还是做了,甚至还做得比较激烈,直到现在,他仍然能想起来昨天晚上凌溪脸上的眼泪和喉间溢出的呻吟——过了,他实在是做得有些过甚至有些狠了。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而且,除却那点心理负担,沈深其实是知道自己是开心的。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做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幸福,在这种幸福面前,所有的所谓理智、道德似乎都不堪一击。
于是早上醒来后,沈深先是陷入了巨大的焦虑,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今天清醒的凌溪,但与此同时,他又能异常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兴奋。
这种感觉拉扯着他,折磨了他整整一个早上。
说完这句话后,沈深一边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凌溪的神情。他看着凌溪怔怔地表情,心里咯噔一声,难道他是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吗?
他会因为这个难过吗?
他会生自己的气吗?
他会对自己失望吗?
他会……
一瞬间,沈深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一种比一种更令他害怕。他的笑容就快要彻底僵住了,索性不再维持,而是低下头来,准备接受凌溪的审判。
但凌溪却并没有落下断头台的刀,反而温和地笑了起来,那笑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都八点半了,我确实也该起来了。”
“你做了早饭吗?那你先去吃吧,我去洗漱,马上就好。”
奇怪,凌溪似乎并没有要怪自己的意思。
凌溪叫沈深先去吃饭,沈深当然不可能真自己先吃。趁凌溪洗漱的时候,他赶紧跑进厨房里将早餐端出来。
他做的早饭是鸡蛋和三明治。其实沈深不喜欢面包之类的东西,但凌溪家里除了这些也没有什么别的食物了,所以他才勉强做了这些。把早餐端出来后,他一拍脑袋,又从冰箱里拿出了牛奶热。等他把牛奶端好放在桌子上时,凌溪也已经洗漱好穿戴整齐地站在桌子前了。
凌溪眉眼弯弯,说不出的温柔:“早上好。”
“早上好。”沈深赶忙帮凌溪倒好牛奶,之后,两个人就安安静静地吃饭,一直没有说话。
这气氛其实已经有点尴尬了,平时两人一起吃饭,嘴巴几乎没有停过。他们两个好像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沈深甚至曾经都怀疑自己和凌溪两个人之间永远也不会词穷。
但现实告诉沈深,这大概是他想多了,沈深艰难地咽下一口三明治,真奇怪,自己平时吃东西一口一个,怎么今天就这么难呢?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当这顿异常沉默又异常尴尬的早饭快结束时,凌溪说了第一句话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沈深摇摇头:“没。”
“你们是不是马上就要开学了?”
“对,下个月五号就开学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两人这样一问一答,沈深摸不清凌溪想说什么,但他又觉得凌溪一定是有什么想说的。他静静地等着,看着凌溪沉默了几秒后,终于忍不住似的进入了主题:“我昨天说的,你有兴趣吗?”
“啊?”沈深这下被问懵了,他茫然地:“什么?”
“我昨天说的,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凌溪决定直接问出来,顾不上沈深的惊讶,他继续说道:“我这里离你的学校很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考虑搬过来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