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是我认识的桂姜,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那天你差点就杀了他。”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不过是为了救你,昨夜大哥变成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几十个人都对付不了他,可想而知你们落烟谷的人有多厉害,若世上没有巫咸族牵制你们,有朝一日谷主突然想做国主我们该如何应对?”
“是你一个人这么看我们落烟谷还是你们所有人都是?”桂姜想到巫玉尘说是虞正言想要除掉妖族,或许他也是听命而为,她在渐渐地得到遗失的信息。
“这个并不重要。”
“如果你们都把落烟谷视为威胁,那我猜你们宁愿和巫咸族联手,毕竟你们目标一致,而巫咸族对你们却没有威胁。”
“你很聪明。”
“那我该庆幸渊国有连渊结界护着还是该替你们感到惋惜?”
“连渊结界可立便可破,这才是你该关心的事。”
桂姜突然被虞正言点醒,一溜烟儿跑了出去,虞正言痛苦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身下的床褥已经被汗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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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霜郡主死了,兆衡的婚事再一次告吹,兆夫人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她不住地拿帕子擦着。
“都怪我,若不是我一开始提了柔奴郡主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你的婚事这样波折,以后谁家还敢把女儿嫁过来。”兆夫人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娘您别伤心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您不用担心我。”兆衡在兆夫人身边轻声安慰。
“你是咱们家唯一的儿子,若不能给你娶房好妻室娘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
“世事难料,谁知道福王会突然六亲不认发狂至此,您就是再自责事情也无法改变,”兆衡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父亲疾步走了进来,“爹,国主召您进宫做什么?”
“国主命我带人去问情城捉拿猫妖。”
“国主以为福王发狂是猫妖所致?”
“若不是他福王怎会长出利爪,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兆衡想这大概只是借口,国主这么做无非是杀鸡儆猴,“只是捉拿猫妖?有没有牵连落烟谷其他人?”
“国主还下令十年之内不再给落烟谷白玉膏。”
“十年?”一直趴在花瓶上的小金突然跳了起来,她扑棱着翅膀飞到兆年和兆衡之间,“这月十五谷主就该给我们白玉膏了,可我到现在也没见着,难不成谷主未卜先知,所以自己都藏起来了?”
“别胡说,谷主怎么会?”兆衡拍了拍她,这样的话极易引起误会,让不明就里的人听到会以为福王的事真的是谷主谋划的,因为兆年的表情已经说明他起了疑。
“那我该怎么办,我马上就要修成人形了,没有白玉膏我还得多等十年,我不想再等了。”小金委屈地落在兆衡肩头。
“我替你想想办法,”兆衡摸了摸小金的翅膀转头说,“爹让我去问情城,我保证把猫妖带回来。”
“不成,”兆夫人起身阻拦,“衡儿不能去,猫妖犯下如此大罪若他和衡儿动起手来,伤到衡儿怎么办。”
“有贺城主在他自会处理,我不过是带回来罢了,不会有事的。”
“你去也行,只是国主说了要活的,你不可私自动手。”兆年怕他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爹您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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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殿
胡天青上一次踏入通天殿是一年多前虞正德登基的时候,他代表落烟谷恭贺新主,那时的虞正德笑意满满彬彬有礼,说了很多恭维落烟谷的客气话,而这次再来大殿里的气氛压抑紧张,虞正德负手站在大殿中央,神情冷峻地看着胡天青一步步走近。
“参见国主。”胡天青本来是不用跪拜的,现在却行了跪拜大礼。
虞正德没想到他会行这么大的礼,虚情假意地扶了一把,“老谷主不可如此,孤如何承受得起。”
“国主贵为一国之主自然受得起,更何况落烟谷的弟子犯错在先,我也该给国主赔罪。”
“老谷主既然承认弟子犯了错,孤也不必再多说,孤已命人去捉拿猫妖,还请老谷主让猫妖不要反抗才是。”
“国主放心,落烟谷出去的人懂得规矩,贺城主管辖问情城几百年从未出过差错,此次也绝不敢违抗国主之命。”
“若落烟谷人人都像老谷主这般知礼谦逊,就不会闹出福王这样的事,福王是孤嫡亲的兄长,孤不能让兄长白白遭此大罪。”
“国主说的极是,无论国主降下何等惩罚落烟谷都绝无异议。”
“十年之内孤不会再给你们白玉膏,老谷主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