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虎跃和其他队友接连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示意她继续。
牛管事踟蹰片刻,下了决定,探头过来低声同她道:“其实,这事在我们村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听说呀……在牛族长五岁那年,牛祭祀突然找上门牛族长爹娘,神神叨叨说什么日后牛家村必然要毁在牛族长手上,当年若不是牛族长爹娘死活不肯信,牛族长恐怕就得遭牛祭祀毒手了,自然也就没现在的牛族长了。”
聊八卦的女人永远停不下来,势要吃到最后一口瓜,元溪感兴趣追问道:“那为什么当时牛族长的爹娘不信牛祭祀呢?按理来说他是你们族的祭祀,难道不该信他吗?”
牛管事悄声答道:“那当然是因为牛祭祀的话一向不怎么可靠啊。”
“听说牛祭祀更年轻那会儿,还对我们上一任族长说过一番同样的话……”她话题一转,“不过你看,我们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
“所以说,你们还是好好听我们牛族长的话吧。”谈起牛族长,牛管事眼中便像有了星星光芒一般,她像个虔诚的信徒,“牛族长带领我们牛头村过上了更好的生活。牛族长才是真正受到牛神眷顾的族人。”
元溪恍然大悟,紧接着便试探着,装作义愤填膺道:“这么说来,这牛祭祀也太可恶了,竟然险些害了牛族长的性命,真是好歹毒的刽子手!”
牛管事脸上隐隐有些不悦,她厉声反驳道:“不能这么说牛祭祀!牛祭祀就是牛祭祀,不能诋毁祭祀!”
“你们若是想在牛头村留宿,就不能对牛族长和牛祭祀二位不敬!”牛管事好心劝告她:“幸好今日你在我面前说的这话,我和你关系不一般,自然不会生你的气。可若是让其他族人听见了,你们恐怕就得离开牛头村了。”
元溪得到想要的答案,便连连向她道谢:“多谢牛管事提点,不然我差点就犯大错了。”
再看虎跃正垂眼,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他人都是一副偷听了别人家八卦的吃瓜样。
这么聊了一路,牛管事按照牛族长的吩咐,把他们带到了牛头村比较偏僻的一处屋舍前。
屋舍前围了一圈木栅栏,栅栏高低不平,高的地方有一人高,矮一点的地方则只到半腰高,看得出来建造这木栅栏的人手艺不怎么样。
木栅栏里面圈出来的一片荒地长满了杂草,还能看见几条肥青虫在绿叶上面蠕动,留下一滩湿滑的白色黏液。
说它偏僻,一来此处远离牛头村中心,二来这屋舍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
“这里便是牛一百的家了。他不见了,家中又没有亲人,是以这屋很长一段时间不住人,没人打扫,里面落了灰,你们住之前得仔细清理一番。”
牛管事任务便只到这里,剩下的活儿都是他们自己该干的,八人便告别了牛管事。
虎跃率先推开木栅栏的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其余七人紧随其后。
一眨眼,他手里便多了一柄银色长剑,长剑两三下将挡路的荒草除去,一路通到牛一百家门口。牛一百的家没有上锁,连门也是虚掩着的,里面的家具七零八落倒在屋内各处角落,表面皆覆了一层厚厚的灰。
看起来主人离开得很匆忙。
“外面有栅栏,我们今晚便在这里住下,遇上小怪,栅栏应该能抵挡一时。”虎跃心思转得快,他给众人下达了任务:“你,返回出生点看看龙腾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将他们带过来这里。”
“你们两个,走远点,去附近打探一下这家主人牛一百的事。”
“剩下的人便跟着我将屋里家具拆下来,重新用木头修缮外头的栅栏,再看剩下的木头能不能再建一圈栅栏。”
张飞他哥被指派过去出生点等人,元溪和我命由我不由天、爱吃烤串则被留下来修缮防御附近的栅栏。幸好家具都是用木头打的,他们拆卸和重装起来都很轻松,很快便在原有的栅栏基础上再围起了一圈简易的新栅栏。
此时天色渐晚,张飞他哥领着另外一组人回到牛一百的家,不多时,那出去打听消息的两名队友也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
“牛一百是个孤儿,从小没了爹娘住在这里,三四年前出门后就没再回来过。因他平时性格孤僻,附近的牛头人没跟他打过交道,跟他不太熟,所以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两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