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康熙也觉得神奇，他将顾倾抱在怀里，笑呵呵问他：“你有没有话想跟汗阿玛说？嗯？”
德妃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刚刚十阿哥又巧立名目过来寻完颜照，十四看见十阿哥抽冷子说了一个字——滚。
德妃也怕童言无忌，万一……
“阿玛。”声音有点稚嫩，有点模糊，却足以让人听清。
康熙先是一怔，旋即大笑起来：“好！朕的十四果然非同一般！”
可见那个梦有几分是真。
德妃一颗心这才放下，朝完颜照眨眨眼，完颜照回给德妃一个甜美的笑容。
康熙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笑着说赏，永和宫人人有赏。
完颜照得了一份最丰厚的，除了皇上的赏赐，还有德妃赏的，全都交给武儿收进了小金库。
几日后，乌雅家打着庆祝十四阿哥提前学会走路和说话的旗号，请求入宫探望，康熙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小儿子，当即允准。
转过天，乌雅家老太太带着自己的长媳进了宫。
既然是打着庆祝的旗号来的，乌雅家老太太见到十四阿哥自然要狠狠夸奖一番，大太太跟着附和，几乎把德妃母子捧上了天。
可当老太太看见陪着十四阿哥一起玩的完颜照，不由蹙眉。
德妃知道额娘这是有话要说，便将额娘和长嫂让进里间，屏退了所有服侍的。
“额娘此来，可是家里缺银子了？”外戚进宫的时间十分有限，坐不了一会儿便要离开，德妃也没绕弯子。
乌雅家是正黄旗的包衣，父兄都是小吏，即便她当初参加内务府选秀，也没有成为主子的资格，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宫女。
可能是老天爷可怜她，让她端茶一路端到了皇上跟前，得了宠幸之后生下四阿哥和六阿哥封妃。
因为她的关系，父兄相应得到拔擢，奈何能力有限，升迁也很有限，母家并不富裕。
与惠妃和宜妃根本没得比，连荣妃也不如，别人的母家来人不是塞银票就是送珠宝，只有她家是来要钱的。
德妃这些年的体己银子大半搭去了母家，她也习惯了。
索性皇上对她还不错，她的肚子也争气，一胎接一胎地生，在后宫的地位越发稳固，手头也不至于太过拮据。
“不是，不是。”
乌雅家老太太拿了完颜家大笔的银子，自然不会缺钱，她此来是替人办事的：“臣妇听说娘娘最近因为一点小事得罪了贵妃，臣妇心中难安，特来提醒娘娘。”
“皇后薨逝，后宫当以贵妃为首，钮祜禄氏出身名门，又有皇子傍身，封皇贵妃甚至皇后都是迟早的事。东西六宫巴结她还来不及，娘娘怎能与之结怨？”
原来为了这事，德妃心中稍感安慰，娘家对她也不是一味索取，还是关心她的，不然也不会费劲巴力进宫来提醒。
入宫十多年，德妃当然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应该巴结贵妃，就像惠妃和荣妃那样。
即便如宜妃仗着自己有两个儿子和皇上的宠爱，在贵妃面前虚与委蛇，也不敢与之闹矛盾起冲突。
可贵妃欺人太甚，欺负她也就算了，居然纵容十阿哥打上门来欺负她的十四。
在德妃心里，四阿哥虽是她生的却不是她的儿子，六阿哥夭折之后，她只有十四一个宝贝疙瘩了。
十四比她的命还重要，谁敢欺负十四，她就敢跟谁拼命。
乌雅家老太太见德妃不为所动，继续加码：“娘娘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阿哥和格格们考虑啊。若贵妃封皇贵妃还好，万一直接封后，入主中宫，她可就是所有阿哥和格格们的嫡母了。将来阿哥们娶福晋格格们出嫁，都要皇后出面，娘娘不怕被人穿小鞋吗？”
阿哥们娶福晋，那也到等到长大成人才行，照十阿哥这个欺负法，十四恐怕都熬不到那一天。
德妃并不是那等耳根子软的，否则她也混不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可额娘一片好心，她不好直接驳回，只得笑笑说她知道了。
自己生养的女儿，自己最了解，乌雅家老太太一打眼就知道德妃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可她收了完颜家的银子，不能不给人办事，若这一回放了鸽子，怕是没有下一回了。
最近家里用银子的地方多，德妃贴补的那一点根本不够用，她还指望把完颜家拿捏在手里变成摇钱树呢。
索性挑明了说：“贵妃跋扈咱们都知道，十阿哥打上门来欺负人委实过分，可十阿哥是被谁招来的，娘娘不会不知。”
说着乌雅家老太太朝外间努努嘴：“一个玩伴而已，又是个有额娘没阿玛的，就算她伺候得再妥帖将来收在房里，不过是个美妾，能给十四阿哥带来什么助益？十阿哥想要，给他好了，犯不着因此得罪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