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要去完颜照的帐篷,三阿哥猜可能与四阿哥有关。
因为宝勒尔看四阿哥的眼神都跟别人不一样。
反正三阿哥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水搅浑,越浑越好,越浑他的嫌疑越少,最好查到后来不了了之。
多少次他都是凭借着搅混水得以逃脱。
这一查便查到了完颜照,完颜照看过水囊,非常肯定地说这个水囊不是宝勒尔郡主的。
这几天其木格和宝勒尔郡主经常出入她的帐篷,也曾在她的帐篷里给水囊添过水,完颜照见过宝勒尔郡主的水囊,并不是这一只。
三阿哥有点心虚地看向太子,据理力争:“看这个水囊的样式,明显是蒙古那边的,你怎么就敢肯定这只水囊不是宝勒尔郡主的?难道宝勒尔郡主只有一只水囊吗?”
反正宝勒尔郡主也不在场。
就算在场,这水囊是太子侧福晋的,阿巴亥部还敢因为这点小事攀咬太子不成?
不怕挨鞭子,尽管来。
退一万步讲,哪怕满图亲王真心疼爱宝勒尔,愿意为她出头得罪太子,水囊已经离开太子侧福晋的马背那么久,谁敢肯定药是太子侧福晋下的?
还是那句话,只要把水搅浑,真相就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汗阿玛愿意相信谁。
这个答案还用问吗?
以汗阿玛对太子的疼爱,即便真相呼之欲出,汗阿玛也会千方百计地保住太子的名声。
类似的事汗阿玛做过太多次,也不差今天这一次。
只要汗阿玛愿意保住太子,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在办事之前把太子拉下水,他可太明智了。
背靠太子这棵大树,三阿哥半点不慌,说话也越发流利起来。
这时候,十阿哥和其木格回来了,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宝勒尔郡主和满图亲王。
三阿哥万万没想到宝勒尔郡主这么不要脸,中了情.药丢了丑,居然还敢在人前露面。
满图亲王的反应也远远超出了三阿哥的预期,没想到满图亲王来得这样快,快到他还没来得及把水搅浑。
给康熙行礼过后,宝勒尔平静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明确提到三阿哥几次对自己无礼,求康熙做主。
三阿哥哪里肯认,只说自己对宝勒尔郡主心仪已久,看出宝勒尔郡主情况不太对,主动将其护送至其木格的营帐。
除了护送时,怕宝勒尔郡主摔下马背与她共乘一骑,稍微有些失礼,并未做过任何不礼貌的举动。
最后还不忘泼脏水:“当时宝勒尔郡主中了情.药,记忆模糊也是有的。”
言下之意是宝勒尔中了情.药,幻想出一些有的没的也正常,宝勒尔气炸了:“三阿哥,你敢对着长生天发誓吗?”
三阿哥根本不信这些,发誓就发誓。
谁知他还没张开嘴,就听顾倾问宝勒尔:“宝勒尔郡主,这只水囊可是你的?”
宝勒尔气呼呼转过头,只看了一眼便说:“不是,这只水囊是在围场时琪琪格给我的,我把水喝干了,还没还给她。”
顾倾又问:“怎么证明这只水囊不是你的?”
宝勒尔几乎咆哮:“十四阿哥你什么意思?我是中了药,不是失忆了,难道我连自己的水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了吗?”
眼珠一转,看向太子,话却是对着顾倾说的:“当时琪琪格把水囊扔给我的时候,太子和三阿哥都在场,还有随行侍卫,你想我怎样证明!”
顾倾也看向太子:“太子哥哥,这水囊到底是谁的?”
太子张了张嘴,三阿哥已然气到跳脚:“大胆!宝勒尔郡主你想说什么?你与太子侧福晋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你?”
“害我?”宝勒尔郡主终于明白十四阿哥为什么一直揪着水囊不放,敢情药是下在水囊里的。
她就说琪琪格怎么忽然转了性情,不再拿鼻孔看人,还主动借水囊给她。
她的猜想很快得到了证实,十四阿哥告诉她,刚才太医查验过了,水囊里残存着情.药,与她所中情.药完全一样。
宝勒尔气炸:“皇上,臣女也很想知道太子侧福晋为什么要下药害臣女。既然太子和三阿哥都不愿意为臣女作证,也好办,请皇上将太子侧福晋传来,臣女愿意与她在御前对峙。”
其木格看见那个水囊就觉得眼熟,细看之下心里就是一“咯噔”,她有些不安地拿眼看十阿哥。
十阿哥偏头问她怎么了,其木格小声说那个水囊是她的,是琪琪格昨天问她借的,水囊底下用蒙语绣着她的名字。
好一招借刀杀人,十阿哥心往下沉,脸上却不显,压低声音问其木格:“当时琪琪格向你借东西的时候,可有旁人在场?”
其木格仔细想了想:“有倒是有,只不过都是我身边服侍的,恐怕皇上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