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亲王府也不好好想一想,四阿哥要啥有啥,是不是能看得上一个表小姐呢?
若不是良嫔出身稍差一些,八阿哥的外家指望不上,以八阿哥的品貌才情,配谁家的贵女配不起,又怎会屈尊迁就一个亲王府的表小姐!
那天的赏花宴惠妃推说身上不舒服,赌气没去,果然听说安亲王府那个表小姐好大的威风,差点打了十四阿哥一个耳光。
谁不知道十四阿哥不但是皇上的心尖尖,也是四阿哥的心尖尖,敢打十四阿哥耳光的人,四阿哥多半不会对她生出什么好感来。
赏花宴过后,给四阿哥挑选嫡福晋的事好像被搁置了,永和宫那边再没传出什么消息来。
之后老安亲王妃带着那位表小姐进宫给太后请安,具体说了什么,惠妃并不清楚。
不过惠妃猜测应该是与四阿哥的亲事有关。
没过多久,忽然谣言四起,说四阿哥的嫡福晋定下来了,就是安亲王府的那个表小姐,还说是太后做的主。
惠妃没忍住亲自去了一趟永和宫,彼时德妃正自苦恼,不知道谁在背后造谣。
惠妃安慰了德妃好一会儿才离开。
正在谣言甚嚣尘上之时,太后又办了今日这场赏花宴。听说只请了淑惠太妃、端顺太后和老安亲王妃,以及那些从蒙古嫁来的老宗亲家的命妇,还有德妃和宜妃作陪。
惠妃猜想,之前那些谣言,很可能与安亲王府有关。
又是托宜妃说项,又是参加赏花宴海选,结果并没入德妃的眼,就恼羞成怒散播谣言,企图倒逼皇室松口。
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让惠妃很是鄙夷,甚至有些后怕。
幸亏对方没看上八阿哥,才让八阿哥躲过一劫。
如此难缠的岳家,别说已然隐隐露出颓势,便是如日中天,八阿哥也消受不起。
哪知道原本已经躲过的“大福气”,竟然以这种离奇的方式重新砸到了八阿哥脑袋上,惠妃怎能不急。
见惠妃话里话外有责备的意思,良嫔不由一怔,八阿哥也怔了怔。大阿哥倒是没当回事,把他今天怎样“帮助”八阿哥抱得美人归的光荣事迹一五一十都讲了。
反正这里是延禧宫,额娘和良嫔都不是外人。
最后还不忘邀功:“多亏儿子眼疾手快果断把八弟推下水,再晚一步,好机会就要被老四抢走了!”
话音未落,直接挨了惠妃一个花盆鞋,把康熙想踹的那一脚给补上了。
“什么好东西,也值得两个皇子阿哥争抢!”
惠妃快被自己这个蠢儿子气死了:“但凡有脑子的也该知道,若四阿哥当真看上了谁,上一次赏花宴之后便该定下,还能轮到今日你推八阿哥下水!”
大阿哥恍然,却仍是不服气:“就算四阿哥眼界儿高没看上,安亲王府的表小姐配八弟也完全够格!再说,这门亲事还是额娘最早提出来的,如今成了,额娘怎么还反过头来打我!”
他都成亲了,额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踹他,一点面子都不留。
惠妃气到心慌,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蠢,却没想到能蠢成这样:“你也知道这事是本宫最早提的,还求了皇上出面试探,最后为什么没有结果?还不是那安亲王府眼高于顶,根本没瞧上八阿哥!人家宁可在背后造谣,宁可三番两次进宫求见太后,宁可牺牲小姑娘家的闺誉去试探四阿哥,都不愿意看八阿哥一眼,何必上赶着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一个表小姐而已,何至于的!八阿哥这么好的孩子又不是说不上更好的亲事了!”
这回良嫔听明白了,敢情是四阿哥不要的这才退而求其次想起了八阿哥。
看安亲王府为了将表小姐嫁给四阿哥做的那些事,造谣,骚扰太后,甚至想阴招让小姑娘往水里跳企图赖上四阿哥,这家人的品行可想而知。
如此难缠的岳家,八阿哥和她恐怕招架不起。
“妹妹,你别吃心,本宫不是说八阿哥不好,而是安亲王府没眼光。”想着良嫔还在,惠妃怕她多心,“本宫之前不说,也是怕你胡思乱想,谁知竟然让安亲王府钻了空子。”
给大阿哥留颜面,才没直说他蠢。
这么多年惠妃对良嫔一直都很好,也从未薄待过八阿哥,良嫔自然知道惠妃不会害她,更不会害八阿哥。
“姐姐对八阿哥视如己出,妹妹都看在眼中。”
良妃眼中含泪,即便大阿哥做得有些过分,她也不想说大阿哥半句不是:“只是这样的岳家,妹妹怕八阿哥应付不来,不知姐姐是否有办法推掉。”
能推掉也是好的。
“推掉?为什么要推掉!”大阿哥顶着惠妃刀子一般的目光,嘴硬道,“即便佳纭格格只是个表小姐,却也是老安亲王和王妃最疼爱的那一个,娶了她一定能得到安亲王府的支持。四阿哥不愿意那是他没眼光,轮到八弟头上,便是八弟的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