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垂下眼，点点头：“全凭额娘做主。”
顾倾拍手笑起来：“额娘，您看，我没说错吧。当时那个蛮横的小姑娘要打我，乌拉那拉家的小姑娘和四哥同时朝我冲过来。以四哥的身手，哪怕离人家小姑娘再近，也远没到非要牵手的地步。四哥肯定是看上……哎，四哥，你别打我呀！额娘您看，被我说穿心事，他急了！”
在这件事上，四阿哥比窦娥还冤。
第63章
如顾倾所言，四阿哥有功夫在身，如果他不愿意，确实不会碰到谁的手。可乌拉那拉若琳挨了一巴掌，身体有些站不稳，四阿哥只想扶她一下，却被她轻轻拂开了，只是手指碰到了手指而已，并不是顾倾说的摸手或者牵手。
至于四阿哥为什么想要扶乌拉那拉若琳，四阿哥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同情，可能是怜惜，也可能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冲动。
反正他就是扶了，又被人拒绝了，还被十四看到了，最后让德妃误解了。
事已至此，他总要对人家负责，所以他没有解释。
也……没必要解释。
赏花宴是康熙让办的，当晚康熙过来用膳，德妃便把挑选的结果告诉了康熙，当面征求康熙的意见。
康熙闻言挑了挑眉：“朕记得你好像更中意郭络罗佳纭，怎么到最后换成了乌拉那拉家的小姑娘？”
德妃叹口气，把今天在永和宫发生的事捡重要的跟康熙说了，康熙点点头：“这样一说，四阿哥还是很有眼光的。”
至少没有被安亲王府的光环迷了眼。
乌拉那拉家的小姑娘替十四挨了一巴掌，在康熙心里也很加分。
康熙当即决定赐婚，才把赐婚的事跟德妃说了，只见十四一溜烟跑进来：“汗阿玛，四哥还没成年呢，汗阿玛和额娘若是觉得乌拉那拉氏好，可以先订亲啊，何必急着赐婚呢！”
四阿哥今年才十三岁，乌拉那拉若琳才十岁，这么早成亲怎么可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历史上雍正唯一的嫡子弘晖不到九岁便夭折了，以乌拉那拉氏管理后宫的手腕，弘晖的死不可能存在什么阴谋诡计，极有可能是太早成亲太早生娃造成的。
也正是因为弘晖的死，乌拉那拉氏才会悲伤过度伤了身子，从此再也没能怀上孩子。
重来一次，顾倾希望四哥能晚一点成亲，晚一点生娃。
大清的皇子阿哥们从前都是早婚，康熙也是早早就成了亲，从而饱尝早成亲带来的苦果。
比如皇后难产薨逝。
比如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夭折。
这事若没人提，康熙也就赐婚了，可听十四说起，难免勾动伤心往事。
那些往事太过沉痛，康熙不想在德妃和十四面前表现出来，他伸手搂过十四，揶揄道：“你若是舍不得你四哥，尽可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拿年纪说事呢？”
四阿哥虽然已经搬到南三所去住了，可每天上学放学都是跟十四一起的。晚上巡夜的侍卫经常能看见四阿哥从内宫出来赶回南三所，偶尔遇不上，便是熬得太晚歇在了永和宫。
若四阿哥成了亲，按规制就该搬出皇宫开牙建府了。哪怕是因为还要读书，暂时不能搬出去，以后四阿哥身边有了福晋，十四再想像现在这样黏着四阿哥，恐怕是不行了。
顾倾眨眨眼，也对，他这么说似乎更加合情合理，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子。
于是顾倾涨红了脸，十分狗腿地说：“汗阿玛英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汗阿玛的慧眼。”
说完搂着康熙的脖子撒娇：“汗阿玛，四嫂虽好，儿臣就是舍不得四哥，想让四哥多陪儿臣几年。”
四阿哥才搬回永和宫没几年，又搬去了南三所，虽然始终跟德妃不亲，德妃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本来皇上要赐婚，德妃也不好说什么，可见十四如此依恋四阿哥，便也笑着劝道：“众位皇子阿哥当中，太子和大阿哥都是十六七岁才成亲，四阿哥也不好越过去，再等几年也使得。”
这个理由甚好，顾倾忙着附和：“就是就是，汗阿玛，四哥总不好越过太子哥哥去。太子哥哥十七岁成亲，三哥暂定十八岁，四哥就定在二十岁好了。”
四阿哥二十岁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已经十七岁了，就算当年怀孕，生孩子时也成年了。
这样保险些。
康熙用手刮下一下顾倾的鼻尖，笑着问：“十七十八之后怎么就二十了？十九去了哪里？”
顾倾狡黠一笑：“五哥的亲事多半要太后做主，若太后不愿让五哥等，便把十九留给五哥吧，省得到时候叫汗阿玛为难。”
康熙素有孝顺之名，但凡太后所请绝无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