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夸她呢吗，可听起来好像还挺顺耳的。完颜照抬起下巴，伸手扯开顾倾寝衣的衣领，一眼便看见了那道早已变成樱粉色的齿痕，张嘴咬了上去。
顾倾疼得倒抽气，如果咬人能让她平静下来，那便咬吧，说到底还是自己没表达清楚，让她误会了。
直到唇齿间泛起浓重的血腥味，完颜照才放开顾倾，看着他颈侧的殷红，满意地勾起唇角：“以后我伤心一次，便咬你一次。”
顾倾伸手去摸，果然摸了一把血，他不在乎地抹在身上，干脆脱下上半身的寝衣，怕血沾到寝衣明日被人发现还要费心解释。
“现在能冷静下来，听我说话吗？”顾倾坐直身体，歪着坐脖子疼得厉害。
完颜照“嗯”了一声，跟着坐好，她倒想听听他打算跟她说什么。
顾倾叹口气：“内务府送那两本册子过来，你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吧？”
完颜照点头：“为了方便德妃给四阿哥挑选嫡福晋。”
行，知道就行，顾倾看着她的眼睛：“所以我画那个圈圈，是为了谁？”
“当然是为了你自己。”完颜照才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德妃就是这样被骗的，“你想假公济私就直说，别拿四阿哥当幌子。”
顾倾：“……”得，又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接下来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说他的情况跟她不一样，他不是古穿古，而是今穿古，所以他知道四阿哥命中的贤妻是谁，生怕四阿哥错过，才想要暗中帮忙？
好像也不是不行。
“如果我说我是几百年后的人，你相信吗？”顾倾试探着，半开玩笑地问。
完颜照没想到他会这样解释，当场愣住：“你不是说你从唐朝来吗？”从前她与他聊起唐朝，尤其是贞观年间的事，他对答如流。
否则她也不能相信，他跟自己的情况一样。
顾倾见她接受还算良好，继续说：“我确实去过唐朝，如今又穿到清朝，其实我是一个穿越者，我来自几百年后。”
听到“穿越者”三个字，完颜照眼睛亮起来，旋即又黯淡下去，出生年份对不上，他不可能是那个人。
顾倾抬眸，正好看见完颜照垂下眼：“我知道这段历史，康熙皇帝薨逝后，雍正帝继位，而雍正帝便是四阿哥。雍正帝终其一生只有一位皇后，这位皇后便是他的发妻乌拉那拉氏。”
完颜照诧异地看向顾倾：“那你呢？你会怎样？不是，不是你，我说的是十四阿哥。”
顾倾苦笑：“历史上的十四阿哥很优秀，不过他一开始是八爷党，支持八阿哥上位。在八阿哥失势之后，自立十四爷党，与四阿哥是死对头。最后四阿哥登基，十四阿哥被圈禁，直到雍正帝的儿子继位才把他放出来，恢复了王爵。”
八阿哥？如今的八阿哥还只是大阿哥身边的小跟班，半点看不出王者风范。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占尽先机，为何不为自己筹谋，反而事事捧着四阿哥？”
话已然说开，完颜照觉得该是跟十四摊牌的时候了：“难道你不想自己做皇帝吗？”
顾倾摇头，并没提系统的事，担心完颜照听了会害怕，转而笑嘻嘻地说：“做皇帝？我可不敢。”
“为何不敢？”完颜照不信自己选的男人会比李治还胆小。
顾倾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问：“照儿，你真想我做皇帝吗？”
“自然！”
顾倾扬起下巴，露出完颜照刚刚掐过的紫痕，和咬过的血痕，笑得风轻云淡。
完颜照看过去，飞快别开眼，脑海中又开始天人交战。
“好了，照儿。”
顾倾有些困，伸手将人揽入怀中，抱着一同躺下：“不想这些了，好不好？我懒，不想做皇帝，更不想让你伤心。等四阿哥坐稳皇位，我带你离开这里，去江南或者任何你喜欢的地方生活，闲云野鹤，共度余生。”
此时完颜照也困了，感觉自己累得很，脑子都转不动了。
她缓慢翻了个身，熟练地钻进顾倾怀中，轻轻“嗯”了一声便合眼睡去。
翌日醒来，完颜照反悔了。
昨夜，她本想劝十四自己做皇帝来着，怎么到最后反而答应跟他闲云野鹤了呢？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她从前还不相信，如今却是信了。
做皇帝怎么了？皇帝就一定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吗？
李治还是皇帝呢，她坐稳后位之时，还不是有后宫跟没有一个样！
李治倒想换换口味来着，试问有她在，后宫里哪个嫔妃敢侍寝？
等她有朝一日掌握了江山，十四的人和心都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到时候他想纸醉金迷，她便陪他纸醉金迷，他想闲云野鹤，她也可以专门为他建一个世外桃源，陪着他闲云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