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谢过太子,太子挥挥手快步走了,得赶紧用午膳,用完午膳再挤出一点时间来背书赶赶进度。
“谁?谁躲在那儿哭?”太子才走出几步,便发现了花墙边的异常。
琪琪格见有人来了,忙起身要走,却被守在尚书房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中午换防的时候只空了片刻,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侍卫们很是气恼,问也不问便要拿人。
太子和皇子阿哥们都在此处读书,安全绝对是头等大事,宫里的人,除非是在此当差的,谁也不敢随意在尚书房附近徘徊。
面前的小姑娘身穿蒙古衣裙,看着十分眼生,让侍卫们不由得紧张起来,打算先将人拿下再说。
“滚开!快滚开!”琪琪格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她不敢在太后面前发火,训斥几个奴才总行吧。
侍卫们才不跟她废话,彼此对了一个眼神,便要冲上前拿人。琪琪格吓坏了,尖叫起来:“大胆!我、我是科尔沁的郡主,是大清太子未来的嫡福晋!”
侍卫们:“……”
太子:?
沙津亲王极其家眷今日进宫,太子是知道的,可太子也知道汗阿玛给他挑选的嫡福晋是八旗贵女,并非来自科尔沁。
不过科尔沁这个送上门来的小美人很合他胃口,既然她想做他的女人,满足她一次又何妨?
色胆压过了上进心,太子朝侍卫们挥挥手,侍卫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无声退下。
不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太子走近琪琪格,琪琪格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太子站定,温声问她:“你知道孤是谁吗?”
您都自称孤了,是谁很难猜吗,顾倾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不忍心见羊入虎口,扬声提醒太子:“太子哥哥,午膳要凉了!”
琪琪格听说面前的英俊男人是太子,顿时羞红了脸,赶紧福身给太子行礼。
太子根本不理顾倾,亲手扶起琪琪格,温声问她是谁,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琪琪格从小就知道自己早晚是大清的太子妃,只是没见过太子,不知道她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样,心中难免忐忑,今日一见彻底放下了心。
听太子问她为什么哭,琪琪格又伤心起来,抽噎着自报家门并把她在宁寿宫遭受的委屈都讲了一遍。
太子才不关心她经历过什么,只关心自己即将经历什么。近来忙于功课,忙到生病,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沾过女人的身了。毓庆宫不是没有美婢,只是那些美婢整天在他眼前晃,早看腻了。
家花哪儿有野花想呢,特别是这朵野花还没全开,简直不要太鲜嫩。
太子喉结滚了滚,旁若无人地牵起琪琪格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接上顾倾的话:“别哭了,孤自会为你做主。走,孤带你去用午膳,吃饱了再找她们算账。”
顾倾还要出言阻止,却被人扯住了衣袖,回头看时,三阿哥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四阿哥身后。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何必上赶着讨打。”三阿哥说着勾起唇角看向四阿哥,“这一点四弟最清楚不过了。”
当年四阿哥才到尚书房读书,也是用午膳的时候路见不平坏了太子的好事,被太子一个窝心脚踹下台阶,在床上足足躺了快两个月才好。
皇贵妃为此闹到御前,皇上便把太子和涉事女官找来问话,结果那女官矢口否认太子对自己无礼,还反过头来指责四阿哥血口喷人,污蔑储君,居心叵测。
幸亏皇上英明才没治罪四阿哥,可被太子狠踹的那一脚也算是白挨了。
最后那女官如愿被调入毓庆宫当差,白天打理内务,晚上陪太子享乐,着实风光了一阵。
四阿哥腾出手拂掉了三阿哥扯着顾倾衣袖的手指,朝前走出几步与三阿哥拉开距离,却并没反驳三阿哥的话,也没有阻止太子的意思。
眼瞧着太子牵着小姑娘的手越走越远,转个弯便是毓庆宫,顾倾趁人不备回头看完颜照。
完颜照本来没有要管的意思,毕竟人家郡主都说了她早晚是大清的太子妃,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分别。
况且太子骄横跋扈惯了,在场那么多皇子阿哥、侍讲学士和侍卫都没人敢管,她一个弱女子何苦去蹚浑水。
最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计划里,十四继位是极其重要的一环。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搬到太子可能有点难,如今太子自己作死,她开心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阻止。
可十四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别看他有时候嘴损办事更损,完颜照知道,他其实是个好人,心地不能说有多单纯,至少是善良的。
完颜照不怕阴险小人,因为她可以比他们更阴险,更不怕狠厉狂徒,不然她也提拔不出那么多酷吏,怕只怕善良的人对她投来信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