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笑起来,“他们怕,咱们也怕吗。”
开了口子,左右手倒腾,既便利两边的人,也将一应商品都流通起来,后头还能顺着那条路,一路延伸,将绸缎、茶叶等一干特色出口到周边国家去。
王嬷嬷还在犹豫,林姑娘脑中已经画出了一条悠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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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捐款发往河西的文榜张贴出来,明框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个,底下议论纷纷,不知道暗情的还以为明大人转了性子。
明框不好声张自己的铺子被砸了等一干内情,只好白白当了一回醒目的捐赠榜首,听着身边或真心或嘲讽的褒奖,只觉得如坐针毡五味杂陈。
三皇子那边的人一面诧异陆夜这么快就将手上差事做得干净漂亮,一面不冷不淡地刺了明框两句,说好一起不捐款,结果偷偷出了大钱,这不活生生的两面派?
三皇子本人倒是隐约听了些风声,知道明框是栽在陆夜身上,心中越发警惕起来。
原本这就是个难缠的,如今坐上了皇子的位置,岂非越发难对付?
下了朝,三皇子难得等了大皇子一道,笑着道,
“说起来,我和大哥,倒是很久没有一起好好说说话了。”
大皇子也得了淑妃不少暗示,知道如今宫中淑妃已经和德妃暂时握手言和,外头自己也该和三皇子暂时偃旗息鼓。
于是也露出了个好脸色,当即就邀了三皇子过府,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坐在一处,好好叙叙旧吧。我府中新得的好酒还没来得及开封,今日正好拿出来尝一尝。”
两个人亲亲热热,一改往日的剑拔弩张,看得周围人啧啧称奇,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粘合剂陆夜远远地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毫不在意,顺天府张昭却过来和他道了喜,
“原本以为是件棘手的,结果办得这样快这样漂亮。”
陆夜看着远处,
“但愿能顺顺利利运到河西,解了这一时之急。”
张昭点头,
“黄河之患,一时半会儿确实解不了,只有先将如今难民这一关过了,再好好重新规划河道。”
陆夜烦心的也正是这个,黄河年年涨水,年年都有隐患,救灾只能解燃眉之急,不能除根本之患,他略微有些诧异,问道
“你们顺天府还管河道工程这一类?你连这个也懂得?”
张昭不好意思笑了笑,“我有个朋友,专门好看类似书籍,偶尔吃饭喝酒之后,便说些自己的见解来听,听得多了,也有了些印象。”
陆夜看着张昭片刻,突然开口,
“等下约了锦衣卫蔡大人一干人喝酒,你若是没事,就一起来吧,带上你的那位朋友”
张昭愣了一愣,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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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突然有人开始上本参奏,说陆夜如何张狂不守规矩,连和蔡靳几个喝酒跑马也被拿出来说事,崇文帝被这雪花般的折子扰得心烦,私下找了陆夜,陆夜冷笑,“还不就是为了之前筹措银子那些事,银子没了,可不得找些晦气。”
崇文帝心里也知道,明框不出气,事情不算完,于是和陆夜通了气,罚了禁足。
陆夜接受得倒还坦然,禁足不出门,不是天大的好事?权当休假了。
旨意一出,却有人心中报起了不平。
张昭私下和府内好友说起来,义愤填膺,
“说起结党营私,谁能抵得过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个人依靠着舅父等一干姻亲,恨不得将整个朝政把控在自己手中,如今更是联起手来,就着一件事轮番上折子。
这么多年来,我如何见过这两派联手这样的盛况来。真真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二皇子和旧日同事喝两杯酒吃两口菜的事,竟然也能说成结党营私,这叫结党营私,那他们那叫什么?联起手来一手遮天?”
“想比起来,二皇子才是形单影只的,譬如这一次,被联手参了一本又一本,除开锦衣卫帮着说话,有谁站出来帮他解释。”
他朋友捂了他的嘴,
“少说两句吧,你能看出来,难道旁人看不出来。”
如今大皇子三皇子连成一线,已经成了名目张胆的架势,原先的平衡破坏得彻底,后头不定要成如何趋势,区区蝼蚁,还是明哲保身来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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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夜被禁足,大皇子三皇子都拍手称快。
尝到了联手的甜头,两个人合作越发紧密,雪花般一致的折子让崇文帝生出新的担忧来,他不得不加快了步子。
紧接着上次白广元参奏的内阁和户部一起做假账亏空国库的折子被翻找出来,这一次崇文帝快刀斩乱麻,当即对了账本就叫将明框一应人革了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