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低声咳嗽的林父,担忧的说到:“父亲,你觉得···”
林如海咳嗽完后,疲倦的闭了一下眼睛,摆手说道:“不急,等人进来了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下,外面的人就进来了。
黛玉看见白嬷嬷面上的哀伤和焦急的神态,心里猛地一惊,不由得起身急问道:“白嬷嬷?你···你怎么来了。”
“林姑娘,林老爷!老太太不行了!”
白嬷嬷见到她,直接就跪了下来,对着林如海的和黛玉就说:
“昨天晚上老太太就起不了身,夫人把府里府外都封了,我也是因为身契早就被放了,今天早上才出来的了,不然也出不来。”
“老太太拼着最后一口气让我来找林老爷。只说老夫人的娘家人除了您和林姑娘,其余的都在冀北禹州,她也是没有办法了,求您赶紧去看看,晚了怕是就不成了。”
“荒唐,昨晚上的事,怎么这会儿才来说。”
林如海听到这话,气得猛地咳嗽了几声,黛玉看得心焦,忍不住说:
“多早晚的事,这临安伯夫人也太不知理了些。”
“林直,准备马车,我们马上走。”
林如海缓了过来,立马就安排了下去,随即对跪在地上的白嬷嬷安抚道:“嬷嬷先起来,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事我必然要去的。”
“多谢老爷。”
白嬷嬷被银蝶扶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望着黛玉说:
“之前老夫人总说待姑娘出了孝,总要带你出去去认一下人,如今怕是不能了。”
“···白嬷嬷,灯姐姐怎么样了?”
黛玉别过头伤感的擦了一下眼角,随即又关心的询问起了俞灯的情况。
毕竟一个原配所出的嫡长女得不到父亲的宠爱,唯一疼爱的祖母也去了,只留了一个对她早就不满的继母,日子可想有多艰难。
不过好在她的婚事也算是妥当了,她也为对方松了一口气。于是便问道:
“嬷嬷可去了袁家,到底是灯姐姐未来的夫家。”
哪晓得她的话才问出口,白嬷嬷的脸色就立马难看了几分,“袁家···我去袁家的时候,那边府里的人回话说袁大人的母亲身体不适,袁夫人在侍疾,来不了。”
“老夫人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们大姑娘,临到头了想求一份安心,叫我去袁家把袁夫人请来,哪晓得我连门都进不去···”
白嬷嬷苦笑了一下,随即对黛玉请求道:“只求姑娘等会儿见了我们大姑娘不要告诉她。”
“这···”
黛玉惊愕了一瞬,随即点头说:“嬷嬷放心,只是···我瞧着袁家那位公子并不像是···”
她回想了片刻之前和俞灯遇见的袁玉青,看着对俞家大姑娘还是挺放在心上的,不像是那等见利忘义的小人才是。
想到这里,黛玉不由得发散性思维的对袁家其他人有了猜测。
袁家夫人若是看不上俞灯,根本就不会在先宁氏临走的时候独自应承下这桩婚事。
毕竟一个失去母亲的嫡女怎么样也带不了多少利益给袁家,对方能在不和家里商量的情况下答应下来,也是真的和先宁氏的交情很深了。
袁大人态度不明,袁老夫人是袁家后院实际的掌控者,若是是她不让袁夫人去,不让白嬷嬷进去,这是说得通的。
如此看来,应当是袁家其他人不满意这桩婚事。
黛玉皱了一下眉头,也不好说其他的话。
好在这时候下面的人已经安排好了马车,他们只能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路急行,终于到了临安伯府的大门口,林府的下人前去叫门,许久才有了回话。
黛玉眼看着自家这个儒雅随和的探花父亲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心里既觉得稀奇,又觉得这府里的人是真的没有规矩。
“定是继夫人使的下作法子,也不晓得老夫人怎么样了。”
白嬷嬷看府里人半天没有动静,又是着急,又是不忿。林如海也阴沉着脸,冷笑这说:
“这是看我辞官了,便以为我给姨母做不了主,讨不了公道。”
“哼!林直,你过去说,就问临安伯在府里没有,若不放我们进去,且让他等着看。”
“是。”
林直得了林如海的话,马上就动身了。
黛玉掀开车帘子往外看去,只见林直上前和那守门的护院说了几句,之前一直没有动静的大门,这才打开了,出来迎接的是临安伯俞家的二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