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个名字,高无庸瞬间一改方才不言不语的模样,涕泗横流凄惨不已,疯狂地爬到四爷脚边,抱着四爷的脚就开始嚎:“主子爷,奴才知错了主子爷!奴才当真不晓得李家和贾家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作为呀主子!”
那模样,吓得静姝直接躲到了四爷身后。
王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高无庸听见这名字就像是阎王要来拿他了一般?是管刑罚的?
更令静姝惊讶的出现了。
四爷叫了王顺的名,也没见谁出去叫人,王顺就进来。
而且他手上还拿着厚厚的一叠纸,一见四爷单膝跪地俯身请安,并高举那叠纸。
苏培盛见了,知道这是王顺查出什么来了,心中松了口气,紧忙起身接过那叠纸奉到主子爷身前。
眼角撇见主子爷缓和了不少脸色,才悄悄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虽说这事儿是高无庸的罪处,可他也有不查之罪,听信了高无庸一面之词,没有细查,也是他的失职啊!
四爷看着纸上详细的经过,一边为对南边的布局有所安心,一边又为李家、贾家的野心与疯狂怒火高涨!
老爷子晚年顾惜名声到底叫这些东西撑大了心。
看着眼前那堆成一堆的东西,他只想把这些劈头盖脸全砸他们俩家人脑袋上!
好大的狗胆!
“爷~”静姝看着从疯狂解释已经逐渐开始神色扭曲的仗着过去自己伺候四爷几年奴大要情份了,气得嗓子直冒烟:“不是叫王顺来有事儿嘛~”
第160章 会错意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还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四爷大马金刀的坐在红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半天不语,只摆了摆手。
王顺立马捂着高无庸的嘴就把人给拖下去了。
苏培盛犹豫地看向自家爷,他是留着等罚呀还是也跟着下去呀!
静姝看着四爷头顶越积越多的阴云,闪电时现、阴雨连绵,默默叹了口气。
听说苏培盛和高无庸都是打小就跟在四爷身边的,高无庸虽不比苏培盛得四爷重用,却是四爷出京办差一贯带在身边的,情分亦是与寻常不同。
如今这是真伤心了。
静姝对着空青几个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们出去,又瞧见苏培盛还下头跪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也跟着下去。
等屋子里就剩他们俩人,她才走到四爷身后弓着腰缓缓把人环住,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胳膊微微收紧。
两人就这般静静的依靠在一起,呼吸相闻,心跳相应。
过了许久,四爷才抬起手覆在交握在他胸前的柔荑上,大掌干燥冰凉,小手软润温柔。
“为他,不值当的。”出口的声音微哑,一字一顿。
静姝越发心疼,拉着那大手绕到四爷身前,柔声轻哄道:“可不是,若是再伤了自个儿身子,便是更不值当了。”她不愿四爷再次沉溺到那种负面情绪里头去,眼角瞟见那铺张开的大片东西,立马转移起四爷的注意:“这些如何处理?”
“既然人家大费苦心的送来了,自该不辜负这番心思才是。”四爷一双眸子落在那堆在一起的东西上,极冷极凉,拉着静姝的手一并走到那两张并在一起的案桌前,视线一一划过案桌上的东西,勾唇一笑:“倒是有不少好东西,真是叫他们费心了。”
静姝抬头看向四爷的头顶,已然乌云尽退,大雨尽消,只噼里啪啦的闪电无遮无挡地彰显起自己的存在感,偷偷地摸了摸鼻子。
算了算了,找人出气总比闷在心里头折腾自己强。
反正那些人既然敢在皇子阿哥府里插探子,就要做好事发后落得如何下场的准备了。
静姝正在脑中脑补起那些人的下场呢,就觉得一块冰凉套上了她的手···低头看见的就是腕上套着的芙蓉石雕并蒂莲花纹的圆条镯:“爷?”这几个意思?
“瞧着不错,”四爷打量着,在那抹柔粉的映衬下,掌中所握的腕子越发显得白皙细嫩,只觉得怎么瞧怎么合他心意。
“···”静姝看着那镯子满心的不解,等等···她是要接见江宁官员女眷的,所以这是为了试探吗?“这几日我就带着这个镯子了?”
四爷越瞧越满意,听了这话也只道是静姝与自己喜好审美一般,应道:“喜欢就带着。”说完,又看了看桌案上的东西,有几件瞧着也不错:“腻了换着带也无妨。”莫要因为爷喜欢,你便只带这一只再受了旁人笑话委屈自个儿。
“···”静姝看着铺张了满桌子的东西,从头到脚都穿戴上都能一周不重复呢!是得勤换换,说不得不是一家的手笔呢!再把哪只老鼠落下就不好了,便应得飞快:“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