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多精明一人啊,闻弦歌而知雅意,他立马就稳住了,然后派人去注意着永寿宫的动静。
当天就听说永寿宫的懿贵妃闲来无事去其他地方转了一圈。
这倒没啥,只是路上有几个奴才以下犯上,被赏了一丈红……
除此之外,似乎还暗示管事削减了咸福宫的用度……
啧,苏培盛当即就联想到了永和宫西配殿里弘时和兰英的丑事,虽然罗嬷嬷直到被打死也没透露半个字,但熹嫔和裕贵人可是无缘无故被禁足了的!
苏培盛可是清楚,当时懿贵妃其实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说是在耳房,可不一定真在耳房啊!
再一想想那个神似懿贵妃的安姑娘,可谓是连环计啊!
这是想刚把懿贵妃污了,就推出一个替代品……想让万岁爷移情呢!
苏培盛啧啧两声,只可惜这些人棋差一着,懿贵妃没算计到,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下午时,苏培盛亲自来永寿宫取走了更改过的名单。
崔雪满脸色不是很好,也恹恹的。
她午膳没怎么吃,略有些反胃,一丈红听着没什么,看着确实有点过于血腥。
黄昏时,胤禛紧赶慢赶结束了一天的政务,来到永寿宫。
“万岁爷来了。”
胤禛着重观察了崔雪满的气色,见她与往日并无不同,心里轻嗤苏培盛小题大做,还特意跟他上报……不就打杀几个该死的奴才吗?
若是纳兰·雪满连算计她、暗害她的人都下不了手惩治,那还怎么掌六宫事?
好在,纳兰·雪满没叫他失望。
胤禛牵着崔雪满进了屋,坐在软榻上,说起技学的创办来。
“这半个月筹备下来,朕觉得应该改个名字。”
“改什么?”
“其实这就是一个定向培养人才的私塾,就跟以前叫国子监、现在叫太学的学府一样,朕觉得,不如改叫大学?”
崔雪满一脸微妙地看着胤禛。
胤禛目光飘忽,欲盖弥彰地又补充一句,“取自‘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哦~”
崔雪满心里嘀咕:这怎么还刚好对上了呢?莫不是她晚上做梦说了梦话吧?
胤禛赶紧转移话题:“瑚图灵阿最近带着弘暎、齐布琛天天往郊外跑,听说连家都不顾,你得空说说她。”
崔雪满脸色更微妙了。
因为昨天宴会上的时候,她就遇上佟佳夫人了。
佟佳夫人可谓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好半晌呢。
“好的万岁爷,臣妾一定好好说说她!”
这瑚图灵阿,办事就是不稳重,好歹把图尔炳阿和两小只也带上啊,不然人家还以为她外出找小白脸呢。
“咳咳——”
“万岁爷,怎么了?”
崔雪满一边问,一边给胤禛拍背。
胤禛摆手,喝茶,深吸口气,“朕没事。”
不就是差点笑出声吗?这只能说明他定力不够。
但,纳兰·雪满怎么做额娘的?怎么能在心里……还找什么小白脸!
“朕看着,图尔炳阿对瑚图灵阿十分好。”
“对啊。”
“瑚图灵阿也十分满意图尔炳阿。”
“没错啊。”
崔雪满一脸疑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你也知道显而易见啊?
胤禛无语之际,只得默念:心声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崔雪满倒是笑嘻嘻凑了过来,“万岁爷,您莫不是瞧着瑚图灵阿和她夫婿琴瑟和鸣,有所感悟了吧?”
胤禛手痒了,两只手齐齐开工,把主动凑上来的脸捏了捏。
“你又知道了?一天天地尽是胡思乱想、天马行空。”
崔雪满把他手抓下来,盈盈笑道:“哼,若非瑚图灵阿是公主,这会儿指不定有几个便宜姐妹呢!”
胤禛语塞,默了一阵,才问:“那孝期结束后,你还给弘曦选侧福晋不?”
“……选。”
“呵。”
崔雪满恼羞成怒,一下扑到胤禛身上,吱哇乱叫着要捏他发出冷呵的嘴脸。
胤禛颇为娴熟地把崔雪满双手拢住,把她整个人锢进怀里。
“行了,行了,朕跟你说正经事,你这叫以下犯上!”
“臣妾怎么以下犯上了?难道万岁爷说的是臣妾不能在上面?”
崔雪满一边说,一边扭动,这里蹭蹭、那里蹭蹭。
“你——行啊,朕让你今天在上面。”
胤禛眉梢一挑,把人抱起来就往寝房里走。
崔雪满连忙喊:“不行不行,还没沐浴呢!”
“一会儿完事再洗。”
胤禛几步进了寝房,抱着崔雪满倒进了床铺。
“还是不行!”
胤禛皱眉,慢条斯理脱衣裳:“你说。”
崔雪满仰躺在床上,两手扒拉自己脑袋……上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