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满委屈地直掉金豆豆,一边哭还要一边打喷嚏,显得格外凄惨。
那是她不打听就听不见的吗?
福晋、李氏、耿氏,这仨是真不把四爷的脸面放在心上,竟然传这样的谣言来对付她!
呜呜呜……怎么办?四爷会不会信?当初纳兰老夫人就是想把她送到毓庆宫去的……
呜呜呜……到底是谁把这个事情透露出去的?会不会是兰溪?或者是莲姑?
不,不可能是她们,难道是纳兰氏那边?他们不想活了吗?传出这样的谣言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呜呜呜……完了,四爷只要一问就知道真相了,当初确实是她先找的四爷……
呜呜呜……
崔雪满越哭越凄惨,胤禛又瞪她一眼。
呜呜呜……完了,四爷好凶,四爷会不会嫌她是个爱哭鬼?她明明一点也不想哭……
呜呜呜……
“别哭了,爷知道,已经处理好了,京中不会再有谣言。”
“……真的吗?”
崔雪满抽噎着问,心里却还在呜呜大哭:四爷说他知道,知道什么?
完了完了,四爷一定觉得她是个朝秦暮楚、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呜呜呜……
胤禛无奈叹口气,这丫头尽在胡思乱想,还是要跟她说个清楚明白才行。
“当初你找上爷,爷就叫人查过了,不管你当时怎么想,如今,你都是爷去求汗阿玛赐下、以清白之身进了府、为爷生下弘曦和瑚图灵阿的侧福晋。好了,别哭了。”
崔雪满泪水涟涟地抬眸,眼前一片模糊地看着胤禛。
“爷,雪满儿当初说了,对您乃是见之忘俗、非卿不嫁,虽然……虽然也有纳兰老夫人逼着奴才去毓庆宫做宫女的缘故,可奴才说的是真的——阿…嚏!”
“好了,爷相信你。”
胤禛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顿时皱眉,朝门口看了一眼,正巧苏培盛一脸急色过来:“爷,热水烧好了。”
“好。”
胤禛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把崔雪满抱进了浴室里,直接将被子一丢,就把人放进了浴桶。
随后一边脱衣裳一边说:“你淋了雨,先泡个澡暖暖身子,一会儿喝了姜汤,再让府医诊下脉。”
说完,也脱完了衣服坦诚相见进了浴桶。
崔雪满默默双手环胸,慢慢下沉,只留一颗快要红透的脑袋在水面。
胤禛后知后觉,随即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看你似乎没什么大事,不如……”
“哎呀,不要不要,这天都没黑呢……”
水蒸汽氤氲着绯红的脸,朦胧之中更显若即若离,只轻轻地抬眸,就好似谪仙惊鸿一瞥。
胤禛浑身热了起来,嘴上却还是平常语气:“春雨寒凉,你刚才受了寒气,泡澡的效果比不上运动……”
话音还没落,人就已经到了崔雪满身边……
…………
赵忠诚端着热腾腾的姜汤,身后还跟着小跑过来的府医,一脸急切地要进屋,却被苏培盛一脸微笑地拦住了。
“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姜汤了,先拿去温着吧。”
至于府医?自觉地找了一个远远的墙根站着。
听墙角是不可能的,毕竟此时春雷震震、细雨绵绵,可虽听不到,可也能想象到,屋内必定是水汽氤氲,情热缠绵。
府医肃容站着,心里想着自己家里丰腴的夫人,打定主意今晚回去了要学一学主子爷……
天光慢慢暗沉下来,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衣着整齐的胤禛带着一身水汽抱着崔雪满进了寝房。
在他怀里的崔雪满红着脸,闭着眼,埋在胤禛胸口,脑子里是她看不见就不尴尬的想法。
胤禛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拉下帷幔,只在床沿开了个小口子,把她手拿出来。
“府医,来诊脉。”
站的脚酸的府医立马上前行了礼,拿出脉忱,面容严肃开始诊脉。
片刻后,他收起脉忱,躬身道:“爷,侧福晋淋了雨,受了些寒气,不过不打紧,喝碗姜汤,注意保暖即可。若是今夜发热了,奴才再来开一剂驱寒药就好。”
胤禛点点头,朝赵忠诚看了一眼,赵忠诚立刻躬身道:“爷,姜汤一直温着,奴才这就去端过来。”
“嗯,行了,下去吧。”
身体累得没力气,但精神十分亢奋的崔雪满,听着外头脚步声一会儿就没了,忍不住睁开眼睛——
胤禛正掀开帷幔,探头看进来。
“爷……奴才错了,下次不敢了。”
崔雪满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
她想:下次就算要去负荆请罪,也一定找个阳光明媚的时候……姜汤可难喝了,中药也太苦了。
哎,都是她没经验,当时怎么就选了个露天的地方跪了呢?若是在屋檐下,也不必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