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分明穿的是杭州织造府所出的软烟罗夏裳;
压襟乃是和田黄玉雕刻的长寿菊玉坠;
手腕上戴的是极品羊脂玉鼠纹福镯;
手里拿的是苏州织造府所出的缂丝团扇;
脚上穿的是江宁织造府所出的蜀锦鞋子……”
第145章 舟车劳顿
胤禛如数家珍般的一一道出,崔雪满都听懵了。
“哦对了,还有你头上的这朵绢花……花瓣层层叠叠却又薄如蝉翼,应该是用杭州织造的蝉翼纱所制。
如此看来,姑娘怎么会是身无长物呢?”
崔雪满:……
崔雪满直呼好家伙,她自己都不知道身上穿戴的这些是哪儿哪儿织造府所出的。
转念又一想,这些个物件儿,都是四爷给她的,四爷记得这么清楚……似乎也没问题吧?
也不对呀,这送给她的东西还记这么清楚干嘛?
难不成……以后还打算把东西要回去吗?!
崔雪满顿时用“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四爷,终究是错付了”的小眼神看着胤禛。
胤禛:……
他算是明白了,有时候就是不能显摆自己记忆力太好……
胤禛索性摆出一副“你瞅啥?”的疑惑表情:“怎么?爷说得不对?姑娘确实并非身无长物。”
崔雪满轻哼一声,嘴硬道:“那也不能把镯子褪下来、绢花摘下来给爷吧?那不就成了……私相授受?嗯……或者是定情信物?!”
崔雪满说着说着眼睛逐渐发亮,话音未落就露出了迷之羞赧的扭捏姿态。
胤禛看她这副娇羞姿态,忍不住起身上前,伸手捏了捏崔雪满绯红的脸颊,细腻柔滑,宛如羊脂。
崔雪满抬眸看他一眼,眼波流转、欲语还休,旋即垂下眼睑,又长又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太阳分明已经下山了,微凉的夜风吹来茉莉花的淡雅清香,可胤禛却觉得心里开始火热起来。
“去散步吧,今夜早些就寝。”
崔雪满缓缓冒出个问号:?
她今天睡到晚膳时分才醒的好不好?她还怕今天晚上睡不着呢……
而且,她刚刚明明还在“以身相许”的剧本里的啊!怎么就突然换剧本了?
“爷,您困了?”
崔雪满真心疑惑发问。
胤禛没回答,只牵着崔雪满的手,漫步走出了这座茉莉花的凉亭。
开始散步……回去洗漱……进入寝房……坦诚相见……鱼水之欢……尽兴睡去……
…………
第二天,凌晨五点,苏培盛领着一干人等候在门口。
可惜等到了五点一刻,屋内也没响动。
苏培盛一脸的纠结犹豫,他到底要不要进去把主子爷叫起来?
往常主子爷都是自己醒过来的……
苏培盛踌躇着,愣是一拖就拖到了六点钟,眼看着就快要天光大亮、旭日东升,他咬咬牙,悄声进了屋。
他自然是不敢进寝房去在床榻边上喊的,甚至都没敢抬眼去看床榻的人,只垂着眼,站在拔步床最外围的小窗户边上,轻声试探喊了一句:“主子爷?”
胤禛睡得很沉,毕竟昨天消耗了太多。
崔雪满睡得就更沉了,别说听说苏培盛猫叫一样的喊声了,就算是天上打雷,她也醒不来。
苏培盛深吸口气,提高了音量:“爷,该起了。”
话音落下,除了呼吸声,寂静一片,床榻上的两个人甚至连翻身都没有。
一脸苦大仇深的苏培盛再次深吸口气,他是真没想到,主子爷竟有一天叫都叫不醒……
“爷,该起了!”
这一回,终于有了点动静,苏培盛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没抬头看,只等着四爷开口要他更衣的吩咐。
但……又没声儿了!
于是,苏培盛又开始犹豫、踌躇了——都说事不过三,他也喊了三次了,不然……就出去继续等着吧?
苏培盛悄咪咪抬脚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想:看来得找个机会跟兰溪姑娘说说话,这……纵欲伤身啊!可得叫纳兰侧福晋悠着点。
并不知道自己背了锅的崔雪满:谢邀,还在睡。
退回房门外的苏培盛老老实实继续等,等啊等,等到了七点过,他终于听见了屋里有了动静。
“苏培盛,进来更衣。”
胤禛身着寝衣,下了拔步床,一看外头的天色就知道自己起迟了。
他啥也没说,只是洗漱完用过早膳,轻飘飘来了一句:“罚你一月月俸。”
苏培盛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委屈认罚。
于是等崔雪满一觉睡到十点多醒来的时候,兰溪就红着脸来传达了苏培盛的隐晦提醒……
崔雪满:……特喵的,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又不是她先动的手!
虽然这么想,但崔雪满还是打算采取下措施,毕竟伊嬷嬷不在身边,她这腰酸了也没人按摩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