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的望月慎从被窝里一个打挺坐起身, 换好衣服然后从窗户那里跑路, 等到回头再和老师解释下不去学校是因为淋雨感冒了,好学生的特有权利,不用白不用。
至于为什么要从窗户那里跑路,当然是因为黑泽那家伙极有可能来正门堵人啊。
按照他对黑泽阵的了解,这是绝对有可能的,而且几率高达99%,剩下的百分之一不是他不来堵门,而是不知道他会从哪里等着,但是从窗户逃跑就不一定了,毕竟窗户这么多,他哪里全部顾的过来。
戴上兜帽,换上便于行动的运动服,望月慎说走就走,明明习惯逃避的他在这种事上却格外有行动力,毕竟这是为了逃避更大的事情。
视而不见,是他最擅长的事情,虽说被逼到绝路上了,没办法继续搪塞下去,但是退无可退还可以把头埋在沙子里当鸵鸟嘛。
望月慎自嘲地笑笑,他一直都是这样烂性格的家伙,消极逃避,认为没有问题就万事大吉。
从窗帘的缝隙里四处张望后,他勾着附近的凸起,有点发颤地站在了窗台上,靠着腰腹部的力量,勉强翻身上了屋顶,因为重心不稳还有些晃悠。
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手,扶了他腰部一把,稳住了身体,望月慎差点脱口而出道谢的话,但是因为洁癖本能的想拉开距离,只是那双手足够修长宽大,如同铁钳一样牢牢扣住,像极了一把锁,“咔哒”一声直接锁上了。
“别退,你家屋顶站脚地方本来就小,再退要掉下去了。”熟悉的声音自身边响起,还带着点隐晦的笑意。
望月慎脱口而出的道谢被一个大转折弄成了,“你!怎么在这……”
正懒洋洋投来眼神,唇边带着点笑的人,正是自己根本不想见到的人,那个人不咸不淡地说:“哦,原来有点肌肉,难怪能上来。”
面上漫不经心,手上的动作却可以叫恶意十足,打着类似扶人的名头,手指缓慢地隔着布料滑动,似乎是在找腹肌纹路,感受到绷紧用力的腰腹,他调侃着: “肌肉发力习惯真糟糕,硬成这样,像块石头。”
掌心从脊背凹陷若有若无地划过,最终停在尾椎骨附近。
古怪,古怪,太古怪了。
狭小的落脚空间里,望月慎抿紧了唇,非常艰难地维系着理智与平静,然而古怪的感触让他维持的一切岌岌可危,恰如雪崩,只差一点,就能完全崩塌,砸得他头晕眼花。
“别乱碰,放开。”他咬着下唇,手在对方胳膊反方向上用力。
能有他这么倒霉的嘛?要跑路没成就算了,还直接撞了个满怀,搞的好像他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黑泽阵语气懒散,“我现在松开,就是我们俩一起从屋顶上掉下去,你要选这个?”
“不可能,你快点松开,这大上午的,路上有人经过一抬头就看见了!”
“又没做什么,看见怎么了?做了又怎么样。”
黑泽阵斜了他一眼,碧色眼瞳里浸出点不满,手在腰上施压的力度变重,并非暴力的那种,带了点调情的摩挲。
望月慎咬碎牙,挤出几个字,“你不放手,我就跳下去!”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家伙了,从一开始就那么蛮不讲理,好歹,好歹也得问下他的意思吧。
“是你先逃避的,不然我不会在这里遇到你。”
黑泽阵一把将对方的脸掰正,那张被噎住的脸如实地出现在自己眼里,神色恹恹中还带着点羞愤,更重要的是眼底留存着青黛色,看起来的确没怎么休息好。
两个人近乎同步的状态这让他心情舒服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情勾了下望月慎的高领衬衫,身高的差距让他瞄见了没能褪去的咬痕,正中喉尖,那里还有点破了皮,可见当时下嘴的人根本没留情。
当然那个人就是自己。
他舔了下唇,语气轻慢,“唔,要不要去买点药膏给你。”
望月慎先是一愣,而后脸色爆红,简直能滴出血来,半天只能憋出来一句话,“黑泽阵你正常点……”
他就该躲在被窝里一辈子不出来,妈的,麻烦死了。
“我要是正常,现在就看不到你了。”
他自暴自弃着:“啊,对,我就是不想看到你,行不行。”
“嗯,所以我过来了。”
“我希望你别过来。”
两个人一言一语,像个小学生一样在斗嘴,终于望月慎无法继续忍耐了,他放弃了这场拉锯战,逃避本来就是他的强项,“好了,好了,停停停,我不会跳下去的,可以不?”
黑泽阵摆出一副不太受用的样子,毕竟没听到想听的话,只是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掌心覆过的地方,从腰线顺延到心脏,明明隔着衣服,但还是最终停在了胸口,但还是让肌肉发僵发抖,表情可以骗人,生理却骗不了,一下又一下,跳动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