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去哪里了?坠子这样重要的东西,若是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可就不得?了了!你刚跟高阳长公主结了仇,东西可真的不能被有心人?拿了去。”
“没丢。”完颜玉说。
说完,完颜玉就径直上了马车。
“你把?话说清楚啊!”宝成郡主追进去,坐在完颜玉身侧问道。
完颜玉不愿答了。
赶车的小乙听不下?去,破天荒接了一句。
“给卞姑娘了。”
“哦!原来如?此!”
宝成郡主话音拉得?很长,仿佛得?知了个大?秘密一样,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完颜玉。
“是又?如?何?”
宝成郡主仰天长叹:“你也?知道,她心里在意的,只有她元姐姐,哪里有你的位置。她二人?情投意合,青梅竹马,而你只不过陪她走过一段路而已,已到歧路!是时候分别了,她跟我们,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心里有我。”完颜玉依然语气平静地?辩驳。
而宝成却早已经注意到完颜玉通红的眼睛,泪水流下?来的瞬间那?心痛的感觉绝不是假的。
“你可以骗我,但你别把?自己也?骗了。”宝成郡主冷冷道,“你分明是年岁小的那?个,应该被关心、爱护,如?今却是你付出的多?一些!是何道理!
堂堂郡主!身上流着?完颜皇室的血脉,不要做那?种优柔寡断的事情!
她知你心意,却不给你答复,令你肝肠寸断,辗转反侧!
这种人?,实在该死!
玩弄你的感情,更蔑视完颜皇室!拉出去砍一万次头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愤怒!”
宝成郡主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足见是真的愤怒。
完颜玉只说:“她的人?生,原本跟我毫无?交集。是我要她,是我要强求。”
“她得?到你的庇护,享受你的关心,嘴里一天到晚却念着?那?丝毫没有为她付出过的元姐姐,我一个外人?看着?jsg,都不免寒了心。”
完颜玉说:“无?论是庇护,还是关心,都是我要给的,不是她要求的。”
“你中毒太深了……”宝成郡主并不知同心蛊的事,却还是意外地?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你说的对,我中的毒,的确太深了。”
宝成郡主每一声劝告,都像打在轻飘飘的棉花上,丝毫没有起到劝诫的作用?,气得?她直倒抽冷气。
就在这时,一队军士忽地?出现,将?马车团团围住了。
小乙勒马,一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望向来人?。
军士见小乙按住剑柄,她们也?纷纷拔剑,一时间,四周都是刀剑的鸣响之声。
“什么人?,敢在京城对我们不利?”
宝成郡主并未感到恐惧,只是瞬间笑?出声来,她丝毫不怀疑小乙的武力值,她更好奇来人?的愚蠢,她二人?可是皇室中人?,当街发难,对方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然而,宝成郡主只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来人?披盔戴甲,骑着?高头大?马,手上拿着?一个令牌朗声道:“御前金吾卫,奉女君之命,前来捉拿嘉世?郡主归案!”
那?令牌金灿灿的,是女君御赐不假。
而来人?,宝成郡主是见过的,也?确实是女君身边的近卫。
大?晚上的,女君亲自下?令,出动了一队全副武装的金吾卫,这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宝成郡主心里有些忐忑,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她俨然能只手遮天,可是在京城,她压根没有任何施展拳脚的空间,就像鸟儿飞不出这片天空,她的权力由女君所赋予,故而无?法与女君抗衡。
没有办法诡辩,没有办法问出“是不是抓错人?了”这种问题。
手持令牌的金吾卫代表了女君的绝对意志。
完颜玉抬手按在小乙肩上,示意她将?剑收起。
随后,完颜玉缓步踏出马车,面向手持金牌的金吾卫。
即便是暗夜,即便完颜玉身边没有什么随从,即便完颜玉穿着?常服出行,可她刚踏出马车,就仿佛一道流星闪耀天际,身上那?种与生自来的矜贵与沉稳叫人?见了她不禁屏声敛气,垂下?头去。
“嘉世?郡主,请面朝皇城的方向跪下?。”
金吾卫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即便她有女君的金牌在手上,可还是胆寒,从未有人?能对完颜玉发号施令。
宝成郡主捏紧了袖子,既觉得?屈辱,又?知道这事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完颜玉朝皇城的方向跪下?。
周围的金吾卫不敢上前给完颜玉戴上镣铐,她们没有人?敢跟完颜玉对视,都知道完颜玉“活阎王”的名声。
“我不愿让几位为难,镣铐就由我的随从为我戴上。”
完颜玉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