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黑莲花+番外(97)

不是她被他欺负得又气又羞,就是他被她无视得又恼又恨。

记不清是从谁那里开始,总之她不理他,他就使出手段摆弄她,事后她羞恼愈发不想和他说话,届时惹恼了他就又被摁在榻上折腾,长此以往,恶性循环。

似如今这般他们什么都不做,只静静相拥,慕云卿心底便生出无限柔情,莫名就想到了天荒地老。

余光瞥见榻边案几上放着的药,她轻轻推了推容锦示意他放开,拿过那药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即递给容锦:“这药虽对你的心疾之症无甚功效,却能滋补养身,你气色不好,喝了它会好些。”

“卿卿喂我。”

“……”慕云卿不肯:“澜儿吃药都无需人喂,小王爷难道连个小孩子都不如吗?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尚在病中,手上没力气,倘若不慎打翻了药碗,卿卿还得重新煎一副给我,岂不麻烦?”

慕云卿不信:“你方才拉住我的时候,可不像没有力气的样子。”

容锦望着她,墨玉般的眸子熠熠生辉:“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卿卿喂我吃药,来日我自然也会服侍卿卿,梳妆更衣,绝不假他人之手。”

这话说得,倒叫慕云卿想起了前世她病重的时候,容锦的确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她病中身体虚弱,容锦竟也日渐消瘦,衣衫渐宽。

见她沉默不语,容锦不觉追问道:“卿卿不信我能说到做到?”

她抬眸,目光缱绻动人:“我信。”

如何能不信,他曾真真切切地做到过,甚至远比他方才说的要多、要好,正是那些细微处的贴心之举才与她心里的畏惧分庭抗礼,终日拉扯。

念及往事,慕云卿心下动容,便舀起一匙药,喂给容锦之前还贴心地吹了吹,确定不烫了之后才送至他的唇边。

他乖乖张嘴喝下,眸中有笑意在闪动。

慕云卿想到什么,问他:“你是知道这药无用,是以才不喝的吗?”

“苦。”

“那这会儿喝得这么痛快,不苦了?”

容锦定定地看着她,温声道:“如今……口中虽苦,但心里不苦,何况……”

何况?

慕云卿秀眉微挑,却始终没有等来容锦的后半句话。

直到他将药喝尽,她才把空碗放回小几上,手就被他握住,他的唇转瞬间也覆了上来,动作迅速不说,还强势得让人无措。

他口中满是浓郁的药味,又苦又涩,慕云卿皱眉躲闪,双手忍不住横在两人之间推拒,可惜无法撼动他分毫。

容锦抓过她的手覆在自己心口那里,锦袍肌肤之下,那颗心在剧烈地跳动,他在证明他方才说过的话,若得她香吻,他的心会跳得更快。

“容锦唔……很苦……你放开……”她勉强寻到个说话的机会,可惜很快他的唇舌就追了上来。

一吻方罢,两人唇间皆带着淡淡药香。

容锦不舍就此离开,唇瓣还贴着她的,安抚一般地轻轻啄吻,偶尔舌尖扫过描着她形状完美的唇线。

他噙着她的唇,声音发紧:“苦吗?”

“嗯。”

“我倒不觉得苦了。”他忽然弯唇,粲然一笑:“我早说过卿卿香舌如蜜,比那些蜜饯甜得多。”

慕云卿:“……”油嘴滑舌!

同容锦闲话片刻,慕云卿见他脸色虽苍白,但精神倒似比方才她来时好了不少,这才稍稍安心。

她抽走他背后的迎枕,扶他躺下:“你再好好歇一歇,我出来有一会儿了,得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一听说她要走,容锦自然不舍,却也心知阻拦不得,便没开口,只是那幽怨的眼神硬生生看得慕云卿迈不开脚步。

她失笑,从袖管中拿出了一个丝绣的香囊,花样是莲花,底边缀着流苏,十分雅致精巧。

她放到容锦枕畔,柔声道:“这里面是晒干的茉莉花和栀子花的花瓣,有宁心安神之效,我还另外加了些助眠的香料,你放在枕下就是。”

容锦拿起来细观,指腹一下下扫过香囊上绣着的莲花。

她绣工精湛他向来知道,难得的,是她的心意。

她总算是肯将他放在心上,也肯为他花心思了。

见容锦爱不释手,慕云卿欣慰之余又不免感到心酸,想也没想便承诺道:“别拿着了,原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日后我再做别的给你。”

“当真?!”容锦面露惊喜。

“嗯。”

她总不至于,连他这点愿望都无法满足。

绣活伤神,前世他从不许她做,以至于最后到她死,也不曾送过他什么,好在今生还有机会。

慕云卿离开时,白苏亲自把人送到了府外,目送着侯府的马车消失在街口才回了容锦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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