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这个弟弟丧良心,但对于他的说辞,戎辞是相信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慕云卿与我们同去月秦,那那个姓陆的小丫头呢?”
“哦,这就要烦劳皇兄在去月秦的途中转道先将卿卿他们平安送去苗疆。”
“……”他就隐隐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戎辞脸色很臭:“去苗疆做什么?”
戎锦回答:“治病。”
“给那个姓陆的小丫头?”
“嗯。”
戎辞皱眉追问:“她不是大梁的太子妃吗?容澈为了她都不惜兴兵来犯,如今她性命垂危,他竟不闻不问了?”
“他问与不问,都改变不了陆成欢是卿卿妹妹的事实,自然也就不影响她关心她、照顾她,就好像……皇嫂深知我定会将卿卿照顾的极好,但她仍要亲自来看过才能安心。”
“可以了,你闭嘴。”越是听到人家如何姐妹情深,他越是觉得他们兄弟情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戎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敢情戎锦就是想让他当“护卫”,仔细将他媳妇护送到苗疆去。
见戎辞面色不虞,戎锦以退为进:“皇兄若是不肯也无妨,那你就自己料理朝政,我护送卿卿和皇嫂南下,只是归期未定,到时皇兄可不要着急。”
“你……”戎辞无语。
论起耍心眼儿,戎辞一贯不是戎锦的对手,憋了半天最后就只是说了一句:“你等我回宫肯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太后!”
戎辞口中的太后指的不是他的生母西太后,而是戎锦的生母东太后。
戎锦眼风扫过,不紧不慢的回了句:“说的好像就你会告状一样!”
见戎辞还欲启唇再言,戎锦便抢在他前面开口说:“我不止会告诉太后,我还会告诉卿卿,让卿卿去告诉皇嫂,你猜皇嫂是向着卿卿,还是向着皇兄你呢?”
戎辞:“……”当初他出生的时候就该把他浸尿盆里!
这兄弟二人的一番对话,最终以戎辞的惨败而告终,离开书房前,戎锦忽然叮嘱戎辞道:“此去苗疆,皇兄切勿让那儿的人给卿卿诊脉。”
戎辞不解:“这是为何?”
第249章 太子来访
戎锦的目光落到不知名的地方,声音有几分缥缈:“我自有道理。”
“……知道了。”心知依照戎锦的性子,他若是不想说,任何人都无法让他开口,戎辞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兄弟二人并肩离开书房,原想去找慕云卿她们的,结果在路上看到了匆忙而来的小厮,说是府外有人求见。
戎锦问来人是谁,小厮说他自称是故人,不过有信物,说戎锦一看便知。
语毕,小厮呈上一个阵脚粗陋的荷包。
戎锦打开,见里面装着一块金牌,是大梁进出宫廷的令牌,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款令牌的最下面镌着一个“澈”字,那是太子容澈的名讳,这是东宫的令牌!
来人即便不是容澈,也一定是他派来的人!
戎锦:“请他进来。”
“是。”
小厮领命而去,戎辞瞥了一眼戎锦手里的金牌,认出那并非北齐皇庭之物,于是便问他:“来的是大梁太子的人?”
戎锦摇头:“搞不好就是大梁太子。”
戎辞蹙眉,有些持怀疑的态度,不过很快他就被打脸了。
容澈匆匆而来,一路风尘仆仆,据方才那名小厮说,府门外随行人员不过十数人,如今随同容澈进府的更是只有冷焰一人。
戎辞在一旁冷眼旁观,心说他胆子倒大,前不久才剑指北齐,如今就敢只身过境,他就不怕自己此行有来无回?
其实这些可能容澈何尝不知道,即便他关心则乱没有精力去想,他身边的人也一定会劝阻他的,只是道理是一回事,选择却是另外一回事。
江山没了他还可以再打,但陆成欢就这么一个,如何能将两者相提并论!
戎锦在发给容澈的信中只说陆成欢受了伤,不易颠簸远行,但究竟受了什么样的伤、伤的到底有多重,这些他都没说,所以当容澈真的见到陆成欢毫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上的时候,他脚下一个趔趄,竟险些栽倒在地。
慕云卿见他来了,便和云嫣还有梅行思他们都先离开了,留给他们小两口单独说话的空间。
正好陆成欢方才喝了药,暂时清醒着,见到许久未见的容澈,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不甚清楚的说了句:“里肿么把寄几折腾成介福亚子了?”
她脸上有伤,还未完全愈合,因此说话时并不敢张开嘴巴,恐扯到伤口会疼,是以说的像喝醉的人似的,不够清楚,但容澈也大概听明白了,她是问他“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了”,容澈都被气笑了,心说我这副样子还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