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进入到赵慕寒口鼻中的黑雾,瞬间被于谷轩吸走了。没有了黑雾侵入,赵慕寒的双瞳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眼神也清明了起来。
待于谷轩一口气吸完,只觉得头晕眼花。黑雾吸进肺腑,就好像吸入了腐败又死亡的气息,有一种让人永远快乐不起来的感觉。
于谷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压根没有发现此时此刻他与赵慕寒的姿势有多尴尬。
“你……”两人近在咫尺,赵慕寒一脸愕然。
于谷轩抱着赵慕寒的头,赵慕寒一手还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搂着他的腰。
还好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否则真的是个大型社死现场。
“世子……请听小人解释……”于谷轩心虚地笑了笑,企图用尬聊化解此时的尴尬。
好在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忽然听见“嘭”地一声,有人在赵慕寒的背后一记重击,赵慕寒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无奈莫玉郎的小身板气力太弱,于谷轩用力想把赵慕寒扶住,却根本扶不住。两个人跌跌撞撞地一同倒地,于谷轩被赵慕寒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大狂风?你没事吧?”拽妹手里提这个大棒子,躬身站在旁边边观察边小心翼翼地问。
“日他哥,这家伙居然这么沉!”于谷轩用力推着晕倒在他身上的赵慕寒,“别愣着了,快过来搭把手!”
“哦哦哦!”拽妹扔了大棒子,上前帮忙把赵慕寒翻了个身。于谷轩终于脱困,躺在地上用力深呼吸了几次,缓解着从心理到生理上的紧张。
于谷轩坐起身时,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手脚发软。再看看仰面躺在旁边的赵慕寒,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后怕。
“赵慕雪呢?”于谷轩问:“我就奇了怪了,闹这么大动静,院儿里居然都没人出来看一眼嘛?!”
拽妹上来扶他,尴尬且心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就是赵慕雪。”
“什么!!!”今夜的惊吓绝不止于赵慕寒魔化这一件事。
于谷轩瞪大了眼睛,看着拽妹,一手撑着地,忘了从地上起来。
“先起来先起来。”拽妹陪着笑脸讨好道:“你听我解释嘛。你说我一个大男人,穿成个小少女就已经够惨的了。然后吧,成天还一大群丫鬟婆子围着,叽叽喳喳的。婆子们管的又宽,这不让干那不让干的,尤其是来大姨妈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谷轩爆出一串狂笑,“我靠!你、你居然来大姨妈,哈哈哈哈哈哈……”
“唉!”拽妹一时无地自容,把于谷轩从地上拽起来,无奈道:“所以我就把院子里的下人全赶走了。就留几个小厮白天进来打扫收拾一下。我平时穿的朴素点,出门什么的也方便些。”
于谷轩揉着被摔疼了的屁股,问:“那你怎么不早说你就是赵慕雪啊?堂堂郡王府家女公子,赎个小倌儿出来不是轻而易举?还要费那事!”
赵慕雪哼了一声,道:“谁让你脑洞清奇,给赵慕寒写了个这么恶心的事?糟蹋自己亲妹子,你也真敢写!再说了,安平郡王家是啥情况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说起这个,于谷轩想起来了,写小说的时候,为了给反派有个变态的心理,他就把安平郡王家的境遇落差写的很大。
首先是老王爷两口子走的早,剩下这一双儿女相依为命。然后再因为赵慕寒没有父母庇佑,世态炎凉,说起来是皇亲国戚,却也是没什么实权,谁都能欺负的主儿。
郡王府看起来是挺威风的,其实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赵慕寒缺乏管教,不学无术花钱如流水,就算是金山也被他给掏空了,更别提是这么个千疮百孔的府邸。
也难怪老王爷已经走了好多年了,天子却一直不提世子册封之事。赵慕寒业已成年,却依然顶着安平郡王世子的头衔,估计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的笑话。
于谷轩想着不由挠了挠头,对躺在地上的赵慕寒不由生出几分愧疚,道:“唉,你呀,也是可怜。都怪我,是我对不住你。”
“那现在怎么办啊?”赵慕雪用脚踢了踢赵慕寒,“我去找人过来把这家伙给弄走?”
于谷轩想了想,道:“算了,这大半夜的,世子晕倒在自己亲妹子的卧房门口,这要传出去,吃瓜群众的想像空间更大。咱俩把他拖去旁边小室,明天早上等他清醒了再说。”
“得嘞。”赵慕雪应着就俯身去搬赵慕寒的肩膀。
拽爷或许是个高大猛男,无奈赵慕雪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儿。于谷轩看她撅着屁股使出吃奶的劲儿,又拽又拉的,也没把赵慕寒移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