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放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于谷轩抬手把眼角的泪擦了,关了衣柜的门,转身看着从外而入的赵慕寒。
他刚沐浴过,穿着寝袍,散着发,带着一身的潮气和疲惫。但在看见于谷轩后,眼睛里顿时便有了光。
“玉郎,在做什么呢?”赵慕寒走到于谷轩的近前,笑着问。
“把衣物收拾好。”于谷轩微微扬了下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伸手在对方的肩上摸了一下,道:“你的发还湿着呢,我帮你擦干吧。”
即便只是分开了一天一夜,在赵慕寒这里也嫌分别的时间太长,他细细地看着于谷轩须臾,才笑着道:“好。”
待赵慕寒转身去几案边坐下的时候,于谷轩不由深呼吸了一下。
天哪!这个眼神!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于谷轩在心里疯狂呐喊,只觉得赵慕寒若是再多看他一会,他可能就会控制不住地吻上去!!!
这简直就是要人命!
于谷轩边取了布巾帮赵慕寒擦着头发,边在心里嘀嘀咕咕。
手指在湿漉漉的发间掠过,昏黄的灯光给赵慕寒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暖意的光辉,让于谷轩看着一时有些失神。
不可否认,赵慕寒的长相的确是很英俊。哪怕就是光凭这一点,尊他为位面之子于谷轩也认了。
正在东想西想之际,赵慕寒开口道:“玉郎,怎么不说话?”
于谷轩的手滞了一下,“嗯?说什么啊?”
“这半年……你在宿州,过的好吗?”
于谷轩没回答,他突然想到一件之前被他忽略了的事情,就是莫玉郎的身份。
落水之前,蔡允已经将他曾经是芳草阁的小倌儿一事说了出来,现在回想起那句“一年接过的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于谷轩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如果赵慕寒在意这个,问起来,该怎么回答啊?是矢口否认还是就这么承认?
如果承认了,赵慕寒必然会伤心难过,甚至还会对他失望……
一想到这个,于谷轩的心里面就像有枚细小的针竖着,随着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是疼。
久久没有等到于谷轩的回答,赵慕寒转身看向他,把他的手握在了掌中。
“怎么了?在想什么?”赵慕寒握着他的手,把他拉在自己身边,心疼道:“是在宿州受了很多罪吗?”
“没有没有。”于谷轩赶紧道:“阿落的家就在宿州,以前的房子都还在,用品也齐全。阿落安排的很妥当,我在宿州过的很好,没有吃苦,也没有受罪。”
于谷轩啰啰嗦嗦地解释着,忽然就不想这么顾左右而言他,心下一横,便继续道:“就算我出身……出身卑贱,但在宿州也从没做过……那种、那种事情……”
不知道是为什么,越解释,于谷轩就越心慌。
赵慕寒看着他慌张的样子,温柔地笑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道:“你以前的事,我原本就不在意。更何况,你都没有介意过我是妖魔,我为何要介意你的出身?”
赵慕寒的过于平静,大大出乎于谷轩的预料。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心底翻涌的冲动让他忽然扑上去一把牢牢抱住了赵慕寒的肩。
“你才不是妖魔。”于谷轩顾不得突兀和尴尬,低声嘟囔了一句。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赵慕寒欣喜不已,几乎就在被于谷轩抱住的同时,他已抬起手臂,将怀中的人紧紧相拥。
其实分别了半年,于谷轩还有许多话想问他,可眼下的情形,再多再紧急的话也统统抛之脑后了。
他们激烈地吻在了一起……
赵慕寒对于谷轩累积了四年多的情感,终于得到了回应,他激动得几乎要发了狂。于谷轩终于体会到三天三夜力竭而亡是个什么概念了。
虽然他们并没有三天三夜这么夸张,并且前期赵慕寒也很温柔,很照顾他的感受,可当天光破晓时,于谷轩还是觉得自己就好像被赵慕寒给揉碎了,捣烂了,然后再一寸一寸拼起来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疼,连手指头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
当赵慕寒把他牢牢圈在怀中,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他的时候,他深深怀疑这个人体力这么好是不是与魔龙魂魄附体有关。
“不是才连续奔波两日嘛!”于谷轩困的眼皮都抬不起来,窝在赵慕寒的怀里,闭着眼懒懒道:“你都不累的吗?拜托睡觉好不好?我快累死了!”
“嗯,昨日上朝前我有睡过两个时辰。”赵慕寒又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道:“沐浴时也小憩了一下。”
于谷轩哀嚎了一声,心里吐槽道:你当我这是在心疼你嘛?!我在心疼我自己好不好!
大概赵慕寒誓要将分别这半年的相思给统统补回来,两天两夜没有迈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