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霄盯了他几秒才收回目光,继续跟在温然身后。
他依着树站在阴暗处看着温然进了单元门,寒风呼啸吹的他衬衫晃动。梁以霄抬手从烟盒里摸一支烟叼在嘴里,微微歪头。
“吧嗒——”
打火机的光照亮了清冷的脸,眼中承载的烟火就显得格外灼烈。
等手脚麻的没了知觉,他抬手看了一下表。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才离开了温然家的门口。
等他再次路过大门处的便利店时,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累了一天,温然锁了门,简单收拾了一下,头刚一碰到枕头就睡了过去。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因为梁以霄的衣服就放在他枕边,淡淡的松木香闻起来很让人放松与踏实。
等他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已经中午,还好是周日,多睡一会儿也没事。
他从床上爬起来,将梁以霄的衣服送去干洗店,多付了点钱跟店主约好晚上来取。又赶去菜市场买了点菜去看高言,也不知道昨天他不在,高言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孕夫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提着新鲜的食材,站在门外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才响起高言闷闷的声音。门被打开,高言转身走回客厅,取了个抱枕放在怀里,抱着自己的膝头将整个脸埋在抱枕上。
“你怎么了?敲了半天门才来开。”温然换好鞋子,走进厨房拿出袋子里的食材开始处理。等了半天,平常话多聒噪的高言都没有说话,抱膝的姿势一直持续到温然端了饭菜走出来。
“你是怎么了,今天怪怪的。”温然将做好的饭菜放在茶几上,走过去拍了拍高言的肩膀,才感受到对方在微微发抖,耳边传来小声的呜咽哭声。
温然赶紧将抱枕从高言怀里拽出来,捧起高言的脸,发现他的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发生什么事情了?”温然急了,摸着高言的胳膊和腿检查:“受伤了吗?还是……”目光落在高言的小腹:“是……宝宝出了什么事吗?”
他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高言就是哭也不说话,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低落在温然手心里。
温然像是个无头苍蝇,以为自己说中了,心里一阵慌乱,光是想就先把自己吓的要死:“别哭,没事。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他刚起身,被高言一把抓回到沙发上。
温然调整呼吸,呢喃着给自己做心理疏导:“冷静,遇到事情不要慌。想办法……想办法……”他情绪一激动,自己也跟着哭起来。
结果一边骂自己“哭个屁”,眼泪流的又凶又狠。
高言本来心里难受的要死,看着温然的样子。弄得他又想哭,又想笑。结果就成了哭两声,笑一下。
两个人像是神经病一样,坐在沙发上闹腾了好一会儿。
温然感觉自己的神经系统都快炸了,深吸了几口气才控制住自己。
高言眼睛肿的像悲伤蛙,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嘴角在笑和哭之间挣扎:“宝宝很好。”
温然长长地松了口气,瞪了他一眼,等着他的下文。
“我昨天见他了。”高言的声音明显又沉了下去,他叹了口气:“他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两个人手拉手,有说有笑的从我面前走过去。”
他仰起头像要将眼中再次溢出的泪水憋回去,抬头的瞬间眼泪却顺着眼角淌下来。
温然张了张嘴,他嘴笨,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搜肠刮肚了半天,最后也只抱住高言说:“想哭就哭吧。”
高言在温然怀中吸了吸鼻子,好半天才重新缓过来。似是用光了所有力气依偎在他身上:“然然,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他的身子颤抖的厉害,温然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什么,你说。”
高言在他怀里抬起头:“我约了他,今天下午在西餐厅见面。你帮我去吧,我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没办法见人。”他叹了口气,似乎都已经预示到了结果:“如果……如果他不在乎我和孩子,那我就死心了。”
温然有些犹豫。
高言哀求,双手合十,是个祈求的姿势:“求你了,如果他当着我的面拒绝我,我真的受不了。”
温然看着他的样子实在可怜,最终答应了高言的请求。但作为交换条件,他今天中午一定要乖乖吃饭。
高言食同嚼蜡的吃了饭,又被温然摁着睡了个午觉。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温然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高言半睡半醒的闷了一觉,起床看着整洁一新的房间,由衷的说了一句:“然然,你怎么能这么好呢,脾气又温和。以后谁娶了你,真是要幸福死了。”
“不会有人娶我的”温然在心里说,他的体质在这里根本没有结婚的可能,哪有alpha会要一个他这样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