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至寒心里想着,忽然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被人戳了戳,他回过神来,见梁白玉正拿手指轻戳自己胳膊,还有些疑惑:“咦,夫君,你手上的肉好硬啊,我的肉就很软。”
她怕傅至寒还在生气,改口唤他夫君,是想撒娇。
傅至寒语气软下来:“我是习武之人,自然与你不同。”
梁白玉哦了声,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至寒视线落在她那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上,药已经涂好了,只是……
他用目光比了比她的胳膊和自己的手掌,怎么会这么瘦弱不堪?他一只手都能握住她的胳膊。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傅至寒收拢掌心,圈住她瘦弱的手肘,不仅能圈住,甚至还很宽松。傅至寒再紧了紧手指,直到完全圈住她手肘。
梁白玉眨了眨眼,看着他的动作,听见傅至寒说:“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能打得过他们的?”
梁白玉:“……”
从前她在李家村便经常同人打架,可是她身板小,如果正儿八经打架当然打不过,所以她已经掌握了一些不正儿八经打架的诀窍,基本上不会让自己吃亏。
她说完,傅至寒轻哼一声:“你还挺骄傲?”
梁白玉垂着下巴,摇头:“没有没有,我不骄傲。”
傅至寒松开手,又皱眉。
只见梁白玉手腕上多了一道红痕,是他方才圈过的地方。
他有用这么大力气吗?
这也太细皮嫩肉了。
傅至寒收回思绪,想起正事,唤她名字:“白玉。”
梁白玉抬头,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傅至寒道:“日后不许这么做了。”
梁白玉嗯了声:“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傅至寒继续道:“你今日虽说没有吃亏,可难保下次不会吃亏。今日林植他们是没打过你,可若是换了旁人,你直接与他们动手,打不过怎么办?那你会受伤,受伤便会很疼,你可知晓?日后若再遇到这样的事,你该权衡利弊才是,你明白吗白玉?”
梁白玉弱弱开口:“打得过的就可以吗?”
傅至寒:……
他几时是这意思了?他的意思难道不是说,叫她不要动手么?
“不可以。”傅至寒脸色微沉,梁白玉见状,又低着头,哦了声。
“你先动手,论起来便都是你有错在先,你明白吗?”
“哦,好。”梁白玉闷闷地应下。
“你最好是记住了。”
梁白玉赶紧抬头,字正腔圆道:“我记住了,当真记住了。”
傅至寒嗯了声,站起身,“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身后的人弱弱开口:“那个……”
傅至寒停住脚步,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还有何事?”
梁白玉肚子代替她回答,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夫君,我饿了。本来是要去饭堂吃饭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吃,就打起来了……又被夫子罚站了好一会儿……现在真的好饿,马上就要饿昏过去了。”
……
梁白玉狼吞虎咽地吃着排骨,毫无吃相,可见是真饿得凶了。傅至寒在一旁看着,不久前他让忠叔去弄了些吃食送来。
“夫君,你真是太好了。”梁白玉腮帮子吃得鼓鼓的,声音含糊不清地说。
傅至寒别过脸,没有回答。
忠叔瞧着她这模样,慈爱地笑了笑,“姑娘慢点吃,别着急。”
“嗯嗯……”梁白玉点头,喝了口水。
待到吃饱喝足,梁白玉心满意足,她站起身,擦了擦嘴,看向傅至寒。
“那……夫君,我先走了。”
“去吧。”傅至寒将手边一个纸包递给她,“这是一些小零嘴,你带着吧。”
梁白玉接过纸包,有些感动,“谢谢夫君,我肯定不惹麻烦了,夫君再见。”
说完,梁白玉转身离开。
傅至寒看着她一路小跑的身影,忽地想到什么,又叹气。方才听她一口一个夫君,倒是忘了纠正了,若是她在书院里也同人这样介绍他……
罢了,说便说吧,左右也是他自己亲口应下的,不是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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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回到号舍的时候,心情挺好的,步子都很轻快。在号舍的廊上遇见了嘉宁郡主,嘉宁郡主抱着胳膊看她一眼,道:“果然是乡野村姑,竟然一言不合便与人打架。”
梁白玉和人打架的事,虽说书院不允许大肆宣扬,知晓之人并不多,可嘉宁郡主看梁白玉不顺眼,听说她发生了不好的事,当然想打听清楚。
梁白玉这会儿心情好,不想和嘉宁郡主计较,故意说:“对啊,你可得小心点,万一哪天我也一言不合打你一顿。”她说着,还往前走了一步。
嘉宁郡主往后退了退,“你敢!你若是敢动本郡主,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