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舟也没再犹豫,垫着脚尖走了上来,那脚腕处钻心的疼,他又看了看拄着拐杖的萧辞,心道这会倒是般配了,两个拐子凑成了一对。
可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又赶紧甩甩脑袋,太可怕了。
压下去!
两个人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段灼早就候在了门后,见状脸上一白,差点吓坏了,赶紧上前就要搀扶宋行舟。
宋行舟本也伸了手臂过来,可是却被萧辞往旁边一带,道:“本王扶着即可。”
段灼赶紧退到了一旁,紧紧跟着。
直到上了马车,萧辞才将人缓缓放下,他道:“本王从前行军,对这种跌打损伤颇有些有段,你若是实在疼,本王可帮你。”
宋行舟的脚踝已经肿了,疼得冷汗连连,他犹豫一会,不得不答应道:“那便麻烦王爷了。”
萧辞转身从车里的小角柜中拿出一个瓷瓶,又将宋行舟的小腿抬到了凳子上。
要擦药,就要先褪去罗袜,要是在以前,宋行舟根本就会在意,还极有可能趁机撩拨一下摄政王,可是今日不知怎的,自打看到了江大人和陈大人之后,他心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悄生出了一般,就连褪去罗袜这般的小事,也让他觉得有些羞耻。
萧辞的手掌握着他的脚,将他的罗袜只往下褪了半圈。
宋行舟的脚踝极细,肌肤又极白,仅仅是露出脚踝这一块,已经是白得刺眼。
他的脚也比普通女子的略大一些。
萧辞握着他白如玉的脚踝,却迟迟没有动,脑中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念头,不知小侍妾的身上肌肤是否也如此……
他立刻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道:“忍着一些,怕是会有些疼的。”
“嗯。”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车内点着豆大的烛火,萧辞一瞥,又看到了宋行舟手心上的细碎伤痕,因着白,那一点伤便红的刺眼。
萧辞的喉间滚了一下。
他借着豆火望着宋行舟那张发白的脸,他当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
此时此刻,萧辞一只手握着他的脚踝搭在自己的膝上,而另一膝盖却挡在宋行舟的双膝之间。
他握着他的脚踝,手中捏着他的袜。
心中思绪万千。
他想一把将那些累赘脱下。
他想用膝盖顶开他紧闭的双膝。
他想……
可小侍妾根本没察觉到此时此刻的危险,反而挺了身子向前,将双掌搭在萧辞的肩膀上。
任他揉捏,任他方便。
这个姿势有多危险,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只要萧辞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很容易就能,就能将人……
那些念想像是雨后的野草,见风见雨便开始了肆意的疯长。
他身上那些遮蔽的衣物,对他而言又有什么用呢?他这双拿过剑、挽过弓的手,只要稍微一用力,便可以立马撕裂。
萧辞可算不得什么君子。
他是人们口中残暴又无情的摄政王。
若他只是稍稍动动手指……
他脑子里的每一寸,都在发着疯,都在叫嚣着让他不必再守什么礼,这是他的侍妾,是他名正言顺纳进王府的侧王妃,他就算真的撕开了,又能如何?
从不曾有过什么人,能让他动这份邪念,能让他变成恐怖的禽兽。
“王爷。”
那声音自头顶处传来,仿佛是山涧的清泉一般,清凉透骨。
只是这一句王爷,便让萧辞的恶念退了大半。
“怎么?疼了?”
问出口,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没开始推拿。
萧辞压了压心思,手掌离开了那柔软。
他拿起药油的瓷瓶,缓缓打开,药物的味道就从瓶子里散了出来。
宋行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被萧辞握住的脚踝处,出了许多的汗,他的脸颊微微发烫。
萧辞将药油倒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又望着宋行舟的脸道:“那本王开始了?”
“好。”宋行舟垂头答应。
萧辞手掌温热,又宽又大,一下就将他的整个脚踝包住了。
只用掌根揉了一下,宋行舟就急促的呼了声“好痛”,便要缩着腿往回收。
哪知却被萧辞直接握着脚踝往前一扯,重新按在了他的腿上。
“别乱动。”
宋行舟眼中噙着泪珠,道:“真的很疼。”
“这种扭伤,一定要用药油推进去才能活血化瘀,而且你扭到了筋,忍一忍才能拨正,你总不想在床上躺三个月吧!?”
“那我忍着。”宋行舟一咬牙,将脸别了过去,只是手无处安放,只能又搭在萧辞的肩膀上。
萧辞这次没有犹豫,重重的替他揉搓。
宋行舟倒吸一口气,只能小声“啊啊啊”的叫着,听着声音又觉得暧昧,怕车外的人误会,只能咬着唇,生生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