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一夜到底睡没睡着,除了摄政王自己,根本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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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舟头昏脑涨的睡到了第二日的中午。
醒来时,他便只觉得,他要炸了!
再揉揉眼睛,仔仔细细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休息的阁楼里,只是……
刚来时说得好好的,他住二楼,萧辞住一楼,可是现在他分明就躺在一楼的床榻上,那萧辞呢?
宋行舟揉了揉太阳穴,灵雁进来了。
宋行舟顺势拿起水盆里的帕子,拧了拧水,问道:“王爷呢?”
灵雁道:“王爷一早就出门了,至于去哪了,奴婢不敢问。”
“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灵雁撇撇嘴,“奴婢更是不知道了,反正奴婢昨晚睡得时候,小姐还没回来,早晨奴婢醒的时候,小姐就在这里打滚了。”
“那……”
“小姐快别那了,起床用午膳吧。”
宋行舟动了动,瞬间又觉得天晕地旋,胃里犯恶心,他摆摆手,“不吃了,我再睡会,实在难受。”
说完就把脑袋又塞进了被子里。
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三竿,星辰璀璨了。
宋行舟吃了些清粥小菜就再也没了胃口,结果没一会功夫,又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等灵雁再次给他端来饭菜时,宋行舟直接撇嘴,摇头道:“拿走拿走,我不能闻这味道,闻了就想吐。”
灵雁怔了怔,突然大惊,差点将手里的托盘打翻,她尖叫:“小姐,您不会有了吧!?”
“……”
宋行舟翻了个白眼,“你脑子被僵尸吃掉了?我有什么有,我拿什么有?”
灵雁这才反应过来,拍拍胸口,小声咕哝:“那就好那就好,吓死奴婢了。”
然而,到了第二日宋行舟涌吐的这一症状并没有得到缓解。
不吃不喝时还好,只要一吃喝,保准马上就吐出来。
灵雁着急的不行,道:“这可不行啊,小姐,你这病要请大夫看看才行。”
宋行舟也觉得自己马上就真的要炸了,便打发灵雁去请大夫来看。
结果等了许久,却见灵雁耷拉着脑袋,眼圈红红的回来了。
宋行舟问道:“大夫呢?”
灵雁哭着道:“奴婢跑遍了大半个丰州城,却连一家医馆都没有寻到,也就奇了怪了,然后奴婢就问街上的人,哪知他们却笑话奴婢,说丰州城看病才不找大夫,都是要到城西的建善寺里去求神僧赐方子的。”
宋行舟毫无力气,他疑惑的仰头:“去寺庙里求方子?”
“对!”
这都是什么陋习!
宋行舟找不来大夫看病问诊,便也只好勉强吃点汤汤水水的清淡食物,连着几日,倒也逐渐恢复了,只是这几日他躺在床上,却从未曾见到萧辞的身影,心里十分奇怪。
莫不是嫌他累赘,把他扔在庐江王府里,自己跑了吧?
如此想着,却也终于看见萧辞摇着轮椅出现了门外。
“妾身还当王爷把妾身扔下,自己跑了。”
萧辞往他身上一瞧,不禁心里有些惊异,才三四天未见,人却瘦了一大圈,刚才的冷若冰霜瞬间化开了,走近问道:“身子不适?”
宋行舟“强撑”着坐直身子,叹了口气道:“是啊,病了好几日,却看见王爷的身影,却不知在那个地方载歌载舞逍遥自在呢!”
“别胡说,病了没请大夫来诊治?”
宋行舟靠着床柱,气若游丝一般,“请了,可这丰州城里却找不到一位大夫。”
萧辞不禁眉头紧蹙。
段灼闻言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道:“王爷,丰州城有些特殊,这里的百姓不信大夫只信建善寺的神僧,听闻有病者都会去这个寺庙里求一张画符,拿回家烧成灰烬,混着水喝下去就能包消百病。”
“有病不找郎中不找大夫,要找神僧的画符?”宋行舟摇摇头,“这里的人怎么如此落后!?那神僧的画符还不把人坑到沟里去吗?”
萧辞沉默一会,突然抬眼道:“本王想起来了,这大约是与当年的疫病有关。那时是先帝刚驾崩,丰州先是遭了水患,水退了又生了瘟疫,城中百姓苦不堪言,当时朝廷还派了御医来救治,但都不曾有效,后来不知是从哪里来了几个僧人,自称是有画符的本事,若是将他的符烧了化成水,便可治这瘟疫,百姓一开始也不信,可御医都治不好,大家就死马当成活马医,找到了那几个僧人画符,先去的几个百姓喝了那符水,果真是疫病好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神僧之名也就传开了,城中百姓自发将他们供奉起来,还盖了寺庙,如今竟然是成了这番模样。”
宋行舟咂咂嘴巴,“这听起来就很不科学,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