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算时间。”沈郗冷哼一声,推开他的肩膀拉开距离,站好后简单整理了下稍微凌乱的衣服跟头发。
“欠着吧。”他道,“多欠点也没什么不好。”
沈郗没应答,只是怎么看他耳垂贴着的医用创可贴怎么刺眼。
当年就应该打个大的,痛死他算了。
感受到她的冷眼,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一样, 周斯离握住她的手,抓着指尖放到了自己耳垂上,摁着她的手指往下压了一下。
疼痛让他轻微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笑一声,低声问她:“心情好多了吗?不够可以继续。”
手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似可以传到四肢百骸,沈郗心尖颤了颤, 瑟缩蜷了下手指,想抽回来却被他死死抓着不能动弹, 她狠狠拧眉, 暗骂:“疯子。”
真不知道痛,一而再再而三地压, 真心不想让耳朵好起来了是吧。
“脑子不清醒就去洗个澡, 别来烦我。”沈郗冷脸, 用力甩开他的桎梏,率先绕过他想要朝楼上走去。
周斯离听见这话,眉心都没抬一下,在她经过身侧时食指勾了下她的掌心,惹来对方下意识的痒意而握成拳,他面不改色:“蛋糕我能吃?”
还真敢问。
沈郗瞥了他一眼,直接抬步上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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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湍急而下,打湿黑发顺着脸颊滑落滴砸在地,周斯离任由浴头的流水潺潺淌过自己的面容,浴室内水蒸汽横生,雾气弥漫。
他静静等着体内的燥热发泄完降下去后才停止淋浴,随手扯过浴巾擦了下身体,然后就这么别在腰间出了浴室。
沈郗手里拿着一套睡衣站在浴室外等他,见他出来了还打量了下他还挂着水珠的身体,意味深长:“挺耐寒。”
“是啊,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周斯离接过她递来的睡衣,低头看了眼,“上次我来的时候可没这种待遇,特地去买的?”
“不穿就光着。”沈郗面色淡定。
反正她见着都习以为常了,那点久违的羞耻心跟不好意思感对她来说还挺陌生,而他这人从以前起就不会有这种心理。
“我可没有那种特殊的癖好。”周斯离拿起黑色睡衣看了眼,评价道:“还挺周到。”
他说完转身进了浴室把门关上换上睡衣,声音隔着玻璃门听着还有着回声的质感,他懒懒道:“倒是挺让我怀疑你有备而来。”
“是在说我不怀好意?”沈郗没什么感情地笑了声,“那你跟着我来干什么。”
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好一会儿没听见他的回答。沈郗有些困倦,估摸着她冬季的作息时间到了,直到浴室门被忽然拉开,来人换完衣服站在那里跟她充满困意的眼对上,幽幽道:“我活该上钩啊。”
沈郗揉了两下眼,忍着上头的困意,哼了声:“随便,我回去睡了。”
他们两个的房间对着面,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及时捕捉,周斯离知道她今天累到极点也就没有挽留,由着她出去把门带上。
现在倒是知道分寸了。
周斯离把视线从她离开的方向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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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后两人一时之间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到了月底沈郗就更忙碌,不仅要时不时的连线线上会议,就连拍摄好的广告都要拿来给她过目,连着好几天都是连轴转,忙的晕头转向脚不沾地,周斯离给她发的消息都没回。
“预定在明年一月吧,捆绑新品销售。”沈郗看着电脑屏幕会议室里手下员工发来的汇报数据,吩咐了句。
大多没什么异议,下了会之后陈意留了下来,偌大的屏幕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她开口问道:“明年三月的全球香氛大赛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沈郗捏捏眉心,为了给下个月空出时间,这几日处理的事情不少,导致才下午两点就已经开始疲惫,午觉都没睡。
“这次的主题是采用了中式传统的沉香,确定不考虑?”陈意循循善诱。
两天前法国那边的调香师协会与其一家公司举办了场全球性的调香比赛,面向全世界的调香师,这也是个进入或者成为行业翘楚的最佳捷径之一。
“我们希望传统与创新并行,打破禁锢,让亘古的文化融入现代社会,持续的香气也有可能会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是合作公司经理的原话。
比赛时调香师需要调配一种淡香水作为基础,并至少添加1%的中式沉香,以及附上创意图陈述,提供配方的性质和成分概要。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沈郗当然清楚这点。
“还早呢,”沈郗叹了口气,“我会考虑的。”
“只要没跟那个厌人精一组我都无所谓。”陈意撇撇嘴。